速惹来了其他人的注意,毕竟刚才陆大人就要重责他们五十脊杖,闹了这么一场后,恐怕责罚就得更重了。
果然,只见陆缜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们几个明知故犯,屡次应卯来迟就已是干犯了我锦衣卫中的军法,再加上刚才目无上官的做法更是罪加一等。来人,先重责他们五十军棍,为首的薛兴领七十棍,打完了,再把他们枷到胡同口处示众三日!”
“啊……”这一下,众人是齐齐变了脸色,全没想到陆缜下手竟如此之狠,完全不留半点情面。
对他们来说,脊杖五十已经算重罚了,可相比起后者来,却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这些世家子也好,寻常的锦衣卫也罢,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这点声名。现在不但要当众挨打,而且事后还得狼狈地被枷在外边示众,让往来的京城百姓都瞧在眼里,这对他们自尊心的损害可就太大,甚至比当场打杀了他们更甚。
果然,在一听是这么个惩罚后,那些个跟随者顿时就慌了神了,哪怕是被捆牢了倒在地上,也挣扎着叩首求起饶来:“大人……都督饶命,我等宁可再多挨几十棍,也不能被拉到外头丢人哪……”
而薛兴此时却狠狠地瞪着陆缜,喊道:“姓陆的,你要敢这么做,我薛家一定与你没完!”他确实是有些底气的,毕竟阳武侯在权贵里地位很是不低。
崔衡这时也凑了过来,劝说道:“都督,这么做可实在有些不妥,而且丢的也是咱们镇抚司的脸面,不如只将人枷在衙门里头吧。”家丑不可外扬哪。
可陆缜却根本不为所动:“镇抚司的脸面早在这些年里就被你们丢得干净了,还在乎多这一遭么?”说着又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薛兴:“别说你只是薛家次子,就是阳武侯世子在我镇抚司里当差,只要他敢坏了规矩,我也一样严惩不贷。要是你薛家的人真敢闹到镇抚司来,我就敢拉了他去陛下面前评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再度变色,眼中已闪过了几分畏惧之色。直到这时,不少人才想起了陆缜原先的身份来——他可不是一个寻常的文官,而是深得天子信重的近臣。若是真把官司御前,别说阳武侯了,就是阁老藩王都讨不了便宜。
当想明白这一层后,大家终于不敢再对他生出轻视之意,纷纷住了嘴。崔衡也在一怔之后,轻叹着退了回去,他看得出来,这回陆缜是彻底铁了心要杀一儆百地立威了。
而随着陆缜又喝了一声:“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后,几名校尉便应声上前,对薛兴几人小声道了句得罪,就把人手足按住,拿来胳膊粗细的廷杖就往他们掀起衣裳的后背臀部处打了下去。
顿时间,校场上就满是棍棒抽打在人身上的啪啪声,以及薛兴等人的呜咽抽搐——为了防止他们叫得太大声,或是咬伤了自己的舌头,早在行刑前就用布条勒住了他们的嘴巴。
作为经常奉皇命施廷杖的衙门,锦衣卫里有的是打板子的好手。别看只是这么个机械的动作,里头的门道却是极深,甚至都能玩出花来。比如可以做到看似打得严重,都皮开肉绽了,却只是破了层油皮,未伤筋骨;又或是受刑者表面看着几乎没多少伤,可其实却是筋断骨折,说不定受了刑抬回家去就要一命呜呼了……其中巧妙,都在这些施杖者的一双手上,只看上头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便依令而行。
而今日,当着陆缜和杨震的面,这些人却不敢玩什么手段明重实轻地敷衍过去,每一棒下去都是实实在在的。这么一来,可就苦了这些位了,尤其是一向养尊处优惯了薛兴,才二十杖吃下来,身子便已一颤,直接痛晕了过去。
见此情状,崔衡再度上前求情:“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再打了,不然是会闹出人命的,那就真不好跟阳武侯jiāo代了。”
陆缜看了地上趴着已晕过去的几人一眼,知道他们并不是作伪,便点了下头:“罢了,剩下那几十杖就权且记下吧。”本来他是因为担心手底下人会暗自留力,才报了五十脊杖的数字,既然人家都打得这么实在,自然不好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