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开海,并在前两年里不断将所获得的银子大笔送入朝廷,老夫就算再能节流怕也是难以成事的。所以要说功劳,你陆大人只会在老夫之上,老夫还得多谢你出手助这一场呢。”说着,便吃力地yu起身行礼。
陆缜见了,赶紧先一步站起身来,迅速过去扶住了老人:“老大人万勿如此,下官可承受不起您这一礼。我是后进晚辈,在一些小事上做些有助于朝廷之事自然是应该的。”
金濂也没有坚持,顺着对方的动作重新落座,然后一双老眼又扫了陆缜几下,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后者在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心知对方应该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来意,便也不再兜什么圈子,看着老人道:“老大人对下官的赞誉下官是愧不敢当的。但有一点,下官却必须承认,那就是开海确实是对朝廷有百利。
“可如今朝中,总是有些因循守旧,鼠目寸光之人对此事抱有极大成见,总想着再度封禁海路。为此,多找我这个倡导开海之人的麻烦,极尽攻讦诬陷之能事。
“其实下官被他们诬陷也就罢了,但开海实乃利国利民的要举,可不能因为某些人的愚昧无知而就此罢停。只是下官人微言轻,在朝中又有不少对头,说了未必有用,故而……”
“你是想让老夫出面为这开海一事正名吧?”老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与他的形容不太搭的精芒来,望向陆缜问道。
陆缜并没有因此就躲闪退缩,而是与之对视,正色道:“正是如此。老大人德高望重,又是最明白开海对朝廷益处之人,若是您能开这个口,想必反对者会少许多,天子也就少了许多顾虑了。还望老大人以我大明江山社稷为念,上这一表!”说完,他便起身,长揖到地。
金濂坦然地坐在那儿,生受了这一礼后,方才悠悠地说道:“你可知道老夫在年后便已发现自己已患有重病,怕是时日无多了。”
“啊?”陆缜一惊:“老大人可要保重身子哪!”
“病已入膏肓,yào石无救了。”老人轻轻地叹了一声:“其实当时老夫就曾想过辞官归里。只是朝事繁杂,一时脱不得身,方才留到今日。”
“老大人忠心国事的一片拳拳之心,实在让下官敬佩!”陆缜由衷地称赞道。
“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罢了。”金濂摆了下手道:“其实老夫身在户部,有些事情确实要比常人看得更清楚些。就拿你开海一事来说,固然有些破坏了太祖定下的规矩,但确确实实为朝廷和百姓带来了好处。如今国库渐渐充盈,也多亏了此一举措。所以老夫对此事自然是支持的。”
“那老大人可否……”陆缜闻言便是一喜,试探着想要问上一句。却被金濂的动作给打断了,只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份奏疏来递了过去:“你且先看看这个。”
陆缜依言接过,一目十行地迅速扫过,随即脸上便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既有惊讶,也有钦佩,甚至带了些惭愧的情绪在里头:“老大人你这是……”
“这份奏疏老夫是早就写好了,只等哪一日向陛下辞官,就会将之送上去,就当是老夫在临走前再为我大明朝廷做点事情吧。所以说,即便陆大人你今天不来求助老夫,这话老夫也是会向陛下言明的。”
原来,这份奏疏里头写正是金濂深刻言明开海对朝廷,对百姓的诸多好处。为的,自然是让天子可以坚定开海的决心了。在看明白这点后,陆缜自然心里是百味杂陈,觉着自己想利用金濂的心思太过于龌龊了。
金濂的话还在继续:“当然,老夫也有些私心。因为知道朝中多半人对开海抱有看法,所以只敢在离开之前向陛下言明一切,还望陆大人你能理解哪。”
“下官明白。”陆缜点头。这种与满朝官员为敌的状态,若非bi于无奈,就是他也不想碰上哪。
“你且宽待两日吧,过两天,老夫便会跟陛下上这道奏疏,想必以老夫多年下来的一点微末功劳,陛下还是愿意听取这份建议的。”
有了金濂的这一承诺,陆缜终于定下了心来,知道此事已经有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