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日里的政务就全压到了留守官员的身上。而且,许多大事他们还做不得主,只能以快马把消息送去北方,等着自家上司做出决定。这一来一往间,自然又增加了许多的时间,从而让事情变得更加的难以处置。
但既然天子把京城政务jiāo托给他们,这些官员就只有鞠躬精粹地为朝廷办差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而除了原来的那些政务外,更有前方一些命令传递回来,让他们更是忙得恨不能一个人劈开了当两个人用。
当然,在满京留守之人也不全是忙碌不堪的,至少有两个受天子旨意留在京城的人是相当空闲。这其中一个,自然就是当今太子朱见深了。他不过两岁,才刚牙牙学语,自然是不可能chā手政务,至于另一个,便是被定为辅政的郕王殿下,朱祁钰了!
其实照道理来说,既然朱祁镇把辅政的重任jiāo托到了这个弟弟的身上,那他怎么着也该有所表现, 同时手握重权才是。可事实上,却浑不是这么回事,究其原因,还在于其藩王的敏感身份。
虽然自幼朱祁钰都与自己的兄长关系不错,也从未有任何不可说的妄想,但这并不能让外人完全放心。哪怕这次天子亲自下旨让他辅政,似乎在许多人眼中这也就是个摆设而已,只是为了让太子监国变得更加的顺理成章,才会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
所以每日里朱祁钰虽然一大早就会出现在皇宫里,甚至每过三日也会站在太子身边参与一场小规模的朝会,但他几乎都只如泥塑木雕般,什么话都不说,什么意见都不表。
然后等到有各种需要宫里确认的奏疏公文送递到面前时,他需要做的也就是拿起他的印鉴在上面盖上一方印而已,至于这其中到底说了些什么,则自有司礼监的人进行判断了。
刚开始时,少年心xing的朱祁钰还想要负责一些,在接过司礼监太监送来的奏疏时还下意识地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可结果他才看不了片刻,那名送奏疏过来的随堂太监就有些急着催促了起来:“还请殿下快些用印,外头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处理公务呢。要是耽搁了时间,咱们可担待不起哪。”
如此大胆且无礼的催促,让朱祁钰也是一阵恼火,当即抬眼狠狠地就朝对方看去。可他那气势汹汹的一眼,却压根没有吓到对方,反倒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调侃,以及一丝猜疑的意味来。
被这一眼望着,朱祁钰才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要是让他们冲外头传一句自己野心不小的话来,恐怕自己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而且这么一来,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前方皇兄参战时的情绪,要是真因此而闹出什么来,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藩王所能承担得起的。
在想明白这一切后,朱祁钰便彻底死了chā手过问朝事的心。每日里,只是如提线木偶般任人cāo控着,做着橡皮图章,不断把一个个辅政藩王的印子按在奏疏之上,然后将之发往天下各地。
只是这么一来,他这个辅政王爷当得就很轻松了,几乎都不用费什么脑子,除了盖印时,就只在宫里坐着喝茶看书而已。虽然这样的日子极其无聊,但朱祁钰也已接受了这一切,只想等着自己的皇兄回来,便把一切担子都给卸下来,然后安安分分地去自己的封地,做一个规规矩矩,又没任何前途的藩王。
可世上的事,却未必尽能如他所愿,因为有人已经开始惦记起他和他手上的这点小小的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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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午,朱祁钰又如常般早早来到了皇宫的一处偏殿里,然后便翻开了昨日看过的一本《古文观止》想要继续往下看。可就在这时,一名守在外头的太监却来报道:“殿下,兵部郎中陆缜在外求见。”
心思压根不在政务上的郕王也没去细听来人是谁,便随口应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看着要比一个多月前要瘦上一圈的陆缜便迈步走了进来。他所以有此变化,不光是因为最近衙门里的公务确实极重,许多大事都压到了他和于谦的肩膀上不说,而且还得为前方的大军北伐制定策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