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错,此事就jiāo给你来处置了。”陆缜点点头,作下了吩咐。如今的他已是一地正印官,当然不可能把全部心神都放到案子身上,而且才刚从外头回来,既然一下子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那就暂且让下面的人去查,等有了眉目后再出手也不迟。
徐文弢见他点头,也算是松了口气。他是真怕陆缜将案子整个接了过去,那样自己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而现在,至少还能靠着找出凶手来将功折罪,虽然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陆缜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这小小的斗室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后,方才走到了院中。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紧挨着右手边院墙处的那座还算结实切宽敞的马厩之上,轻轻地咦了一声。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查看尸体上,还真没留意这明显和这寒酸的院落不那么相配的马厩呢。
徐文弢此时也跟了出来,一见陆缜的注意力落到马厩上,他倒是显得很淡然:“大人,我山西当地有不少百姓的徭役是用为官府养马来相抵的,所以黄家这里有马厩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是么?”陆缜低声说了一句,又走上前去,低头看了看厩中马槽,却正好看到还有些剩余的草料留在其中。看这草料的新鲜程度,应该是这两天才放进去的,这就让他不禁皱起了眉来:“草料尚有存余,可这里的马呢?”
“马……或许是被凶手夺走了吧……”徐文弢有些不解地接了一句。
“既然凶手是来寻仇才杀的黄家满门,他为何要夺马?他就不嫌这么一来目标太过招摇,容易被人发现么?还有,屋子里的情况你也是见过了,几乎没有任何翻动的迹象,显然凶手不是为财而杀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夺这么一匹马呢?”陆缜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直问到徐文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所以你要是查案的话,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挖,应该就能有所收获。”陆缜在提出自己的这一建议后,方才跨步离开了这凶案现场。
半个时辰后,陆缜终于回到了蔚州衙门,此时田焘他们早已在衙门口恭候多时了。见到陆缜面色凝重地大步而来,众人赶紧迎上前来,好一阵拜见。
不过陆缜因为这起灭门案的关系并没有之前般的好心情,等进了二堂后,只是和他们应付了几句,便询问起这半月来城里的情况来。
田焘也是早有准备,赶紧就把衙门里的一些大小公务相关文书给陈递了上去。虽然陆缜在走之前把衙门里的大小事务都jiāo由这位同知代为处理,但他却不敢擅专,每件事的相关书文都保存了下来,此刻便jiāo了过去。
对田焘这等既算对自己的敬重,又算是撇清自身关系的做法,陆缜已经习惯了,便随手抽出一份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片刻后才点点头:“田大人你办得不错,这半月来真辛苦你了。”
“大人谬赞了,这都是下官份内之事。只是没想到城里终究还是出了状况,今日一早居然就在城西发生了命案。”田焘赶紧谦虚地说道。话说自从陆缜在和王家jiāo涉成功,拿到那几百石粮食后,田焘对这位年轻上司已经相当服帖了,完全不敢把他当成一般的年轻官员。
陆缜笑了一下,安慰似地道:“这其实也怪不得田大人,以及在座的各位。毕竟我们官府能做的只有那么多,真要有人丧心病狂地杀人,我们也制止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真凶,为死者讨还一个公道。”
“是,大人所言极是。”众官员听他这么说来,纷纷点头应和,不少人还松了口气,显然是生怕陆缜会拿此事刁难自己。
在简略地提了提前段时日州城里的情况后,陆缜才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此去大同的收获上:“本官此番前往大同,可不光是完成了朝廷指派的任务,而且还跟知府大人讨要来了一笔修缮我州城城垣,疏通护城河道的银子……”
他话还没说完呢,底下的那些下属们就都由刚才的紧张换成了欢喜,甚至可以说是惊喜之色:“大人此话当真?却是有多少银子?”
“本官岂会拿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