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的愿望也没能达成,就在许青莲他们有些紧张地互相看了看,同时都抽出随身兵器后不久,外头的声音就渐渐远去了。
“看来并非针对我们而来。我就说,以官府的能耐,还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找到咱们的藏身之所。”白联轻松地一笑:“现在我们除掉了这几个累赘,想要出城就容易得多了。”
“唔……”随着这一句话说完,地上的严玉麒终于猛喷出口血来,身子一挺便彻底断了气。只是他的双眼依然瞪得浑圆,扭曲的脸上尽是愤恨之色。而他身边,其他三人更是早其一步就已死去了。
见此,许青莲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上半下,倒是一旁的手下问了一句:“这些尸体怎么处置?”
“不用管了,此处我们也不会再用,就留给官府,让他们去查个明白吧。趁着现在天黑,咱们这就先离开此地,等过上两日,风头过去了,便可离开苏州城了。”许青莲拿目光最后扫了一眼地上的四具尸体,确认他们不可能再生存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此时,官军队伍才刚从这院子前方缓步走过。只要有个人突发奇想地上前撞开了院门,就能一下找到他们需要捉拿的目标。
只可惜,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与人擦肩而过的,纵然是于谦或是康思川,也不是神仙,也不会知道敌人,只在与自己一门之隔的民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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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快就被带到了知府衙门,随后新一轮的审讯也就连夜展开了。
这一回的赵克远已彻底没了说谎包庇的必要,在康思川的一番讯问之下,他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欺瞒上司,毁掉证据,恐吓证人,为漕帮众人脱罪的种种罪行和事实都招了出来。
这还不算,他甚至连一些之前人证留下的证词都jiāo了出来。那些东西,居然就藏在府衙的卷宗房里,只是因为藏得隐秘,若非其亲自招供,那就算是知道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其他人也是寻不到的。
这也正是赵克远为人精明的地方了。他知道漕帮不是好相与,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便留了一手以求自保。而现在,这却成了康思川他们能把案子彻底翻过来的关键证据。
当天亮之后,李燕九他们被押到堂前,听康思川将这些证词一一道出,又亲眼看到这些要命的证据时,他们整个人都懵了,甚至连冤枉两字都已叫不出来。
康思川则趁机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大胆人犯,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何话说?当日,是不是你们下手杀害了岳南星他们一干人等的亲人,然后再勾结赵克远等官员把案情给压了下去,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伴随着这一声喝问,再加上一切罪证已摆在眼前,李燕九他们终于再没有了抵赖的勇气,只能低头承认了一切罪行。
在问出口供之后,康思川这才命人把岳南星也从牢里提了出来。这位岳老大的模样比之昨天可要憔悴了许多,甚至头上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了。
这一夜对他的煎熬实在太大了。因为从昨日的种种情形来看,自己的冤情怕是很难洗脱了。这还不算,以朝廷这次的态度来看,他们是一定不会妥协的,到时候,自己那些运河上的兄弟的处境可就极度危险了。
虽然之前曾说好了,一旦到了明日依然无法给大家一个jiāo代,他们便杀了霍正逃离此地。可是,他却知道,一旦自己落入官府之手,以这些兄弟的义气,是断然不会舍弃离开的。恐怕到时候,就真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将是个玉石皆焚的下场而已。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自己就不该冒险做这事,不然那些兄弟也不会落到这么个必死的境地之中。这种后悔的情绪,折磨了他整整一夜,让岳南星转辗反侧,心就跟被放到了油锅里烹煎一般。
此时被带上堂来,他也是没有半点的精神,只打算听到官府的最后判决。他甚至打定了主意,倘若官府让自己出面去招降那些兄弟,那自己就假意同意,然后到了码头那里再命他们各自逃命。
可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在来到堂上后,康思川便一拍桌案道:“岳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