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走一遭,估计她也会照做不误吧。
“冥躍被那些人折磨得身上一块好肉也没有,尾巴割断了,腿也打折了,以后能不能下床走路....都不好说。”
婳棠的眼泪汹涌而出,她抱着孟婆哭得撕心裂肺,只希望受伤的是自己。
是夜,她在冥躍的房门外足足跪了一宿,求崔钰能够让她进去看看表兄。
房间里,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的少年刚刚睁眼,他身体虚弱至极,强挤出一个笑脸对着身侧的男人道,“姑父,你就不要怪她了,这不是她的错。”
“是我自己惦记她,所以才舍不得拒绝,我叫她在度朔山涉险已经是不对了,如果再不护好她,那岂不是更错了,说到底,这一切都跟棠儿无关。”
崔钰本来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冥彻和墨璃了,如今听见冥躍这样说,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几分。
亏他从前还不满冥魅偏帮自己的侄子。
“是她的错就是她的错,你由她跪着好了。”硬起心肠不去理会,崔钰舀了一勺yào喂他,却被拒绝了。
“您不心疼我可心疼,快叫她起来吧,就说我现在病着见不了她,等好了再叫她来。”冥躍实则并不想见婳棠,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好意思让她看到。
将那碗yào放到一边,崔钰盯着冥躍的眼睛郑重道,“若姑父想把她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不愿意。”
直接拒绝,可眸底却分明闪过一丝难过。
“姑父,若是从前您肯这样说,我定要高兴地跳起来,可是现在,我跳不起来了。”苦笑一下,似是并不想给对方带来什么负担,“您不能因为同情我,就耽误了婳棠的一辈子。”
直至崔钰离开,少年看着关上的房门,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他不知道外面的小姑娘走了没有,可能得她为自己哭一场,他就很知足了,这辈子用一条尾巴一双腿换得在崔婳棠心中拥有一席之地,冥躍觉得很值。
他安慰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更不会叫任何人以此bi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卫琛很好,这是他同我说的。”崔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就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凉亭里,夫妻二人看着不远处的小姑娘哭得连肩膀都剧烈地抖着,心中也有一丝不忍。
“从躍儿出事到现在,哥哥和嫂嫂一句婳棠的不是也没说过,可是我知道,他们心里是难过的。”冥魅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看见冥彻带了一车狼皮回来,还将雪狼一族剩余的人也全押解到了府中,可饶是如此却仍不解气。
“那些恶狼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若是棠棠落在他们手里,必定要受尽屈辱,幸而有冥躍救了他,魅儿,我的意思是,我们该叫她嫁到泰山府。”崔钰揽着妻子的肩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摇了摇头,冥魅苦笑,“我何尝不想,但躍儿会同意么?崔钰,叫他们自己处理吧,若是卫琛没有走,兴许躍儿就不会有事,我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太阳再次偏西的时候,床上的少年被疼得醒了过来。
浑身的伤口火辣辣的,叫冥躍觉得自己像是被烧着了一般,连喉咙也干得要命。
“该死的雪狼。”如果他能站起来,一定要父亲留几个给他,叫他把他们的尾巴也都割了。
挣扎着想起身却是徒劳,他的腿一点只觉也没有,估计这辈子就要瘫在床上了。还好泰山府jiāo给了弟弟打理,不然府里的太子成了残废,岂不是要让三界其他仙神笑掉大牙。
“谁在外面伺候,给我倒杯水。”
招呼了一声,很快便有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冥躍起不了身,只能继续道,“是哪个俊俏的侍女姐姐,麻烦扶我起来,你这样端着我可喝不到。”
言毕便看见那茶杯抖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那双又细又长的手,根本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
撩开床幔,只见小姑娘正满脸泪痕地站在他床边,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婳棠?谁叫你进来的,你哪会做这些事。”急着把她赶走,可语气又不敢太重,只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