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得他舒服了许多,只是见人走了他不免又有些担忧,“夫子何苦应了她,你为自己都不肯去投靠你叔父的,何况这事儿咱们占理,不怕的。”
“占不占理,只看对方是不是讲理之人,崔某知道自己为明家惹事了,自然会处理妥当。”
“欸,夫子哪里话,你也是为了媚儿,无妨无妨。”挤了笑脸出来,他不知对方会如何,但明媚也好崔钰也罢确实都没错,就算当时换了自己,也未必能忍得住。
如今这样,只要处置得当,日后怕是再无人敢找媚儿的麻烦了,也算因祸得福。
只是他忘了,明媚是自己的宝贝疙瘩,自己为了她做什么都不为过,可是崔钰不过一个夫子,却为何如此呢。
明家一连过了好几个不眠之夜,明大听同僚说对方明明已经告到了太守那里,而太守也卖了这个人情给如意馆的老板,扬言要明家严惩崔钰。
不仅如此,那对偷盗的邹姓母女因着与太守家有亲,不但没被责罚,反而逢人便说是明媚偷窃在先,栽赃在后,小小年纪行径便如此不端,简直败坏家风。
明大听着那些风言风语几乎吐血,且他眼瞧着崔钰仍日日待在学堂,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既不去亲自求那个叔父,也没有修书,心中的疑惑愈发多了起来。
只是对方不作为,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不能坐以待毙,想要上下打通关系将事情压下去,哪怕那些人颠倒黑白,他也愿花重金堵住对方的嘴,只求他们能放过自己的妹妹。
可是不日事情却忽然发生了逆转,如意馆被封了,太守被革职查办,连邹家都被寻了个由头抄了家,新来的太守亲自到明家拜会,还说自己初来乍到,比不得中郎将大人在此时日久远,请求多多关照。
洛阳城那些见风使舵的权贵之家也跟着变了脸色,一时倒叫明大有些懵。
“夫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书房里,明媚用手支着头,她并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说她,只是担心自己闯祸连累了夫子,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就算有个富可敌国又热情慷慨的叔父,那也不过是个商贾,怎么能叫无数权贵竞折腰呢。
她家夫子每每出手总是出人意料,一茬儿接着一茬儿的好处落在自己头上,让人不得不问一句为什么。
“这个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在一日便没有人能冤枉了你就是了。”
“我自是全心全意信任先生的,可夫子好像并不信任我呢。”
“我如何不信你,我问都没问你就废了那人的手,便是知道你定不会偷拿东西,可是你如今却怀疑我有事瞒你,媚儿,你若信夫子就该知道,能告诉你的我绝不会隐瞒,更不会骗你,若是我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白衣书生笑了笑,趁她还没长到牙尖嘴利的年岁,自己占些口舌便宜又如何。
反正别的便宜也占不了。
“夫子,我只知道你有一大堆的歪理。”
“........”
“可我喜欢听你说歪理。”
崔钰闻言将她抱起放到了腿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动与她亲近,倒弄得明媚有些一愣。
“等你再长大些,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他的脸凑得极近,明媚仔仔细细端详着,她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即便近看也是半点儿瑕疵都没有,难怪外面的女人追着喊着想要嫁给他。
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他这样抱着她,她浑身都别扭。
可又满心的欢喜。
明媚没有办法想象若是此刻崔钰怀里抱的是别人她会如何,好在那些剪不断的桃花也大多是俗物,前几日见他们家落了难,就都消停了,而今又蠢蠢yu动的,这等墙头草夫子定不会喜欢的。
渐渐的,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两个人相对无言,屋子里更是落针可闻,只是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却听不见崔钰的心跳。
小姑娘忽然有些落寞,他好像并不如自己这般高兴呢,不自觉地伸手触及他的胸膛,明媚倏然抬头,眸子里满是诧异。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