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他脑子里头冒出来过。
他并非有心为之,全是无意而已。
倒是季清菱还想得多些,虽是同她并不相干,心中却是忍不住忧心忡忡起来,道:“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闲人,便是一处只有五万人众,也不好管,若有小儿在,还要防备那拍花子的把人拐走了,另有小偷小盗,便是这些都不算什么,还要防备散场之时生出踩踏。”
“那日也不同上元夜,后者满城尽可走,条条街上都是灯,不过式样相差而已,今次岸边地方又狭小,便是前头拦住了,踩踏时出得人命,谁人负得起这个责?”
她忍不住抱怨道:“两府便罢了,已是批了的东西,不好再chā手,可太皇太后也不是没有经过事的,怎的不管管,竟是由着他们在此处瞎捣鼓!”
顾延章安抚她道:“无事,幸而此时京都府衙已是知道了,周知府正请中书示意,借禁军来拦着,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
季清菱到底还是困,说了一会话,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等到次日醒来,身边空dàngdàng的,顾延章早已出了门,只听得外头哗啦啦地响声,又是一场瓢泼大雨。
她枕着手醒了一会的神,不知怎的,脑子里好似总挂着一样事情,只是隐隐约约的,始终想不起来。
那感觉像是隔了一层极韧的纱,想要拿刀去划破,偏偏怎么割都割不开,叫人十分难受。
季清菱就着外头的雨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觉得烦躁得很,索xing爬了起来,先在屋檐下头练了一回鞭,又随意吃了点东西。
快到中午的时候,雨水终于收了。
一时秋露进得门来,道:“今年雨水真大,听人说外头汴河已是长了半人高,水势汹汹的。”
又道:“厨房遣了人来问,说是上回的莲花鸭夫人吃不吃得惯,若是吃得惯,今日就又做了来。”
季清菱今日起得迟,早间才吃了没多久,并没有什么胃口,便道:“虽是吃得惯,不过此时并不饿,晚上再做吧,中午吃点清淡的就好。”
秋露这便打发了个小丫头去回话。
素菜炒得快,季清菱一个人,也吃不得多少,不过三四碟子小菜而已,没过多久,厨房便做了出来,正着人提过来,还未来得及摆上桌,外头秋爽已是小跑着进了门,叫道:“了不得,那皮猴子又来了!”
秋露手里还捧着菜,倒是十分淡定,道:“来就来了,看把你急成这样,难道往日竟没见过猴子?”
她嘴上虽是这般说着,面上却是带了笑,对季清菱道:“这个时辰,怕是没吃东西,也不知道这点东西够不够他闹的。”
那一厢秋爽则是道:“若是一只,我哪里有这样着急,今日又带了一只,已是朝里头来了!”
果然她话刚落音,便听得外头一个小儿道:“这里有两只鸟,长得又白又黑的,还胖,你再没见过的!”
那声音明明白白就是张璧。
又来看鸟了。
不愧五百年前是一家,两个姓张的,喜好都这么相似。
季清菱心中好笑,正要叫人去厨房另添两个菜,却不妨又听得一道温温吞吞的声音道:“魏先生虽是告了假,可学中也没说今日不用上课,咱们就这样偷偷出来,也不太好……”
其人话才说到一半,却是再没了声响。
一时外头静悄悄的。
秋爽站在门口,瞧着那情形,不住捂着嘴巴笑。
过了好一会,张璧才恍若无事人一般,坦dàngdàng地走了进来,还未行到跟前,远远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季姐姐”,又道:“我带人来看那两只肥鸟!”
若不是当先听得前头有人说了逃课,瞧着他这幅镇定自若的模样,谁能猜到这是偷偷溜出来的?
季清菱先不去管他,只问道:“吃过午饭了不曾?”
张璧笑嘻嘻道:“没有吃,想着来陪姐姐吃——反正大哥哥也不在家!”
又指着身旁站着的小孩道:“这是赵昉,我带他来看鸟,他也没吃饭。”
再对赵昉道:“这是季姐姐。”
季清菱依言望去,却见张璧后头躲了个看着与他年岁相仿的男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