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底yào末与自丰氏家中搜出来的麻沸散并无差别,乃是同出一方。”
“再去审丰氏,她先前还不肯供认,后来上了刑,又从那丰二郎常去的当铺、赌坊之中寻出不少李丽娘的陪嫁,正巧下官此时到了,与那恒通楼之事连在一处,查问丰氏并丰二郎——李丽娘给丰氏帮儿子保管的田契果然已经被偷偷转卖。”
“那丰氏眼下已经供认,直说当日那火乃是她放的,本是贪图李丽娘钱财,又因孙子欠债太多,怕被人捉去砍断手脚,便想放了火,贪掉李丽娘给的田契并其余东西卖钱抵债。”
顾延章听到此处,已觉不对,心中算了算,问道:“外头既是在审,我便不去过问,你且去统一统那丰二郎当年在京城欠了多少债,在泉州又欠了多少债——若说泉州的债乃是用田契卖出还掉了,京城的债,又是如何还的。”
丰氏只是个nǎi娘,并不是李家或者徐家的管事,便是徐氏再如何大方,那nǎi娘最多也不过能比寻常人家过得舒服些,断不至于欠下巨债,说还就能还上的。
可她能带着孙子一起去泉州,足能说明京城里的那些个赌坊已经拿够了钱。
那么,钱是哪里来的?
在京城时,徐氏的嫁妆由李程韦代管,丰氏半点chā不上手,她难道还能另有什么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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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泉州的事情,京城这一处问事却要方便许多,只过了半日,提刑司的推官便来同顾延章报说案情进展。
丰氏招供得很快,她受刑时尚能硬挺,可等到审案的推官同她说了丰二郎一路颠簸回京,不知是不是住不惯监牢,眼下已是得了伤寒,此时正高烧不退之后,她没过多久就认了罪,只求能叫此案快些了了,又求推官给丰二郎请个好大夫。
原来丰二郎在京城里欠下的银钱,乃是李家的管事李升帮着还的,他收拢了丰二郎的欠条,却并无什么要求,只要丰氏好生照顾李丽娘,又给了她一瓶子yào丸,叫她等李丽娘生了小儿之后,每日化一颗在吃食里,看着李丽娘吃下。
丰氏哪里不晓得其中必有蹊跷,可她一来实在缺钱,再不凑齐数,独苗孙儿就要被人砍了胳膊去,二来偷偷给鸡鸭吃过那yào丸,瞧着也并无什么事,便照着李升说的去做。
果然李丽娘生产之后,吃了她给的yào,月子里头便出了事,留下不足月的小儿去了。
而她纵火烧房,同样也是得了李升的吩咐。
顾延章听得推官禀事,皱着眉问道:“她指认李升,李升如何答?”
推官道:“那李升只推不知,说是自家只是因为家中大姑娘哀求,给她nǎi娘还债而已。”
“那丰氏可有其余证据?”
“丰氏虽无证据,可那丰二郎手头留了不少烟硝、火引等物,都不是寻常能买到的,照着样子回去查,果然是李家铺子里头卖的,掌柜的得了李升的吩咐,从库房调了出来,右司已是把那铺子里头管库的传了过来,又有账册对着,李升眼下不肯开口,却也说不出东西去向。”
纵火乃是遇赦不赦之罪,指使纵火,更是罪上加罪,李升一旦承认,便是一个死字,自然不肯承认。
更何况李升跟了李程韦多年,能得对方信任,自然有过人之处。
顾延章想了想,道:“叫他们且先审着,李程韦忍了这许多年,若无理由,不会如此着急要叫丰氏放火烧屋,去查一查李家这半年里头究竟是用了什么大钱。”
李丽娘死了,财产自是给丈夫儿子继承,偏生一把火把所有东西烧个干净,其中究竟有多少,自然无法核对。
若是能弄清从中挪出来的那许多钱财究竟是去了何处,想来便能知道李程韦为何会这样着急了。
这一厢顾延章把事情嘱咐了一回,便不再时时盯着,只叫下头人定时来报。然则还未过得两天,竟是很快有了进展。
自李丽娘的儿子被烧伤,李家的银楼里急调了几回大钱,提钱的人乃是济王妃娘家弟弟。
案子查到此时,又有了这样指向,顾延章自己虽是不怕,却不敢不经过上头的提刑公事胡权,他拿了宗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