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以我二人之jiāo情,他又哪里需要说什么面子话,想来是当真觉得我是个有才的!
他一时回想了这几年在保安军中的各项功劳,只觉得比起旁人,自家确实也是个有才的,一时又对比了一下顾延章,顿觉自己这个才,实在折扣打得又有些大。
幸好张定崖一惯心胸开阔,比了一回,觉得比不过,索xing这一个厉害的也是自己人,倒是又觉得自家运气好,眼光好,才jiāo了这样一个兄弟。
被有本事的人夸,这人本就是自己服气的,他实在是有些偷乐,因此时前后俱是人,也不好多说,便把头偏到一边,嘿嘿偷笑了两下。
一行人只在邕州城内稍事修整了一日,次日一早,大军便开拔前往广源州。
作为随军转运副使,顾延章本要留守邕州,居中转运,可因陈灏想着乱民当中除却兵士,还有不少原本的当地勇武也一并起事了,另有些乱民的家眷亲人,其中应当不乏当日受了灾,在赣州城内停留过的。
顾延章在流民当中声望甚高,若是随大军而行,等到劝降之时,说不得能有些作用。
此时广西转运使同转运副使俱在邕州,又有知州、通判等人,有他们负责后方之事,短期之间,应当问题不大。
哪怕能增加一点点劝降的可能xing,陈灏也不会放过,他权衡之后,便着着顾延章随军而行。
越离得近,得到的消息就越多。
梁炯起兵造反,一说跟他来广源州的约莫三千人,一说超过五千人,都是按着从前广信军中编制来的。
因广信军常年在南边作战,当年打jiāo趾,主力便是他们,对广源州地理也好,民情也好,十分熟悉。他们抢了吉州、抚州二州的军械库,又都是弓马娴熟的,按着两州呈上去的奏报,梁炯等人夺走的武器,至少能装备千人。
幸好两州俱在内地,从来平安少事,配备的武器数量不算太多,质量也只是寻常,如同神臂弓等物,更是寥寥,否则广信军又熟广南地理,又有神兵利器,再兼多半出身吉州,人人彪悍,真打起来,陈灏带着的这一支平叛军胜率未必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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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数千人整队完毕,排成整齐行伍,行走在邕州去广源州的路上。
才出城时还有勉强算得上好走的官道,越往东南行去,就越发泥泞难行。
今年广南的雨季格外长,明明已经快入秋了,依旧是下三日,停一日,北地来的保安军适应得十分辛苦,便是荆湖南路的厢军,也未必能扛得住雨中行走,尤其此地雨前雨后蚊虫愈多。
顾延章压在后阵,他双腿夹着马,手中却摊开了一张舆图,正仔细算着下一处落脚的点距离眼下还有多长距离,以目前兵士的脚力,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难得今日停了雨,不趁着机会多走一些,等到暴雨一来,又要安营扎寨了。
陈灏乃是三军主帅,自然不可能亲自领兵上阵,在估算着距离广源州还有半日左右路程的时候,他便择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又派了张定崖、顾延章领了一千保安军、一千荆湖厢军打头阵,也算是去摸一摸梁炯的低。
顾延章骑在马上,又兼地面不平,行起路来多少有些颠簸,他心中还在估计着时间,前头去打探情况的斥候众已经有一个回来了,那小卒到了前头领队的张定崖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一同打回走,很快到了顾延章的面前。
“官人,小人探得消息,那贼子梁炯夺了广源州里头两家洞主的山头,又收了他们的田地、牲畜,听说已经称王,号有三万大军,其中乱贼首领为梁炯,另封了三个乱臣,皆号王爷,都是往日广信军中有名的军将,又有一个姓徐的被封了丞相,听说他为人有些智谋,此弃吉州、赣州来广源州,便是他出的主意。”
斥候一口邕州口音的官话,顾延章竖着耳朵,勉强听懂了。
第440章 扎营
三个被梁炯封为王爷的,都是从前广信军中有些资历的老人了,可那一个姓徐的,听名字却是陌生得很。
顾延章在延州时虽然曾经协理过三军转运,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