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索xing不再读书,去做了账房先生,又私下做些短工,赚了钱来,养着老母,又供着侄儿读书。
熬了几年,忽然一场大病之后,杜叔父撒手西去,只剩下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幸而杜檀之还有几分天资,靠着自身之才,得了当时的县官看重,资助他读书。
杜檀之考了四回,前两回俱是只勉强吊着尾巴过了发解试,会试之时落了第,等到第三次,仿若突然开了窍一般,发解试竟得了第十七,登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京城里头有一家商户见得此景,便上门约定,若是杜檀之通过了会试,便要把女儿嫁给他,若是不过,此约作废。
那商户在京城之中有名有姓,乃是数得着的人家,杜檀之并未多做犹豫,便答应了。
结果黄榜一放,又是没有考中,这一回约定自然就落了空,那一家姑娘嫁给别人去了。
大晋榜下捉婿盛行,榜前约婿也是十分常见的事情,杜檀之的经历说出去,旁的人最多是感慨一番,他们两家人没有缘分,再说一回他命好——在世人看来,没娶到商户的女儿,可娶到了大儒的女儿,虽然是个二婚,却也是没得比的。
季清菱听得顾延章将前情道来,心中略有些纠结,她想了想,还是道:“五哥,你可是有听说那一户人家姓什么?”
顾延章摇了摇头。
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管。
季清菱道:“我听柳姐姐说,原来想要同杜姐夫定亲的那一家姓李,做的马匹丝绸生意,原来住在保康门,后来搬到了浚仪桥坊。”
顾延章记忆力极好,又兼这事一直放在他心里头,此时听得“姓李”、“马匹丝绸”、“保康门”几个关键词,立时就联想到了当日还在蓟县的时候,季母jiāo代给他的那些话。
这住在京城保康门,家中做丝绸马匹生意,又是姓李的商家,简直与清菱那一户原本要投奔的“准未婚夫”情况一模一样!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季清菱给搂紧了,将人抱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书房中被自己锁得好好的婚书,终于松了口气,开口道:“还不晓得是不是那一个李家,便是那一个李家,也同咱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第369章 差事
顾延章的声音犹有一丝发紧。
他轻轻抚着季清菱的背,又道:“若说有什么关系,也只是他们家那一块玉佩沾点边——那是你爹爹救了李家人的xing命才得来的,咱们当真要谢,便是心中多多念一回先人就好,莫要胡思乱想。”
季清菱并不是那等死钻牛角尖的人,且不说季、李两家从未有定下过婚约,便是曾经定下过,无论有没有顾延章,她都会想办法悔婚。
按照她记忆之中那一个争产案的经过,不仅此身父亲救下的哪一个“李程韦”不是什么好人,便是自己原本应该要去定亲的“李嘉严”,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哪有明知道是火坑,还往坑里跳的?
再说玉佩本是还恩之物,季父收了玉佩,不管李家怎么想,季清菱已是认定这是恩情还清了,后来纵然季家还帮了对方不少忙,那也就算做白送给他们的罢,以后莫要再来往便好。
她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他们家本来就同我没有什么关系……是柳姐姐。”
季清菱只觉得嘴唇有些干,下意识地tiǎn了tiǎn,道:“听说那原本同杜姐夫谈婚论嫁的李家姑娘,前一阵子刚同前夫和离了,李家便找了回来……”
顾延章听得哪一句“本来就同我没有什么关系”,登时如同三伏天吃了一盏清凉饮子,周身都舒坦了,再听得后头说话,便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笑道:“杜兄如今已是有了妻子,找回来也没有用罢?”
季清菱面色复杂。
顾延章见她这个反应,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道:“李家虽是商户,好似也娶了两个县马进门,不会这样不要脸,把女儿送去做妾罢?”
季清菱一愣,道:“五哥怎么晓得他们家娶了两个县马?”
顾延章一时有些尴尬,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这两年里头自己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