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回都与七叔有关系。”
当着顾延章的面,季清菱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便是只是没有证据的推测,也毫无压力地说了。
顾延章越听越觉得不对。
顾平忠既然敢弄死一个,自然敢弄死两个。
正常情况下,把自己打发去定姚山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应当是清菱才对。两人都死了,要更名换产,岂不是更为方便?
外头都以为清菱是他妻子,如果清菱还活着,顾平忠又如何能霸占自己家产?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会从镖局请许多镖师回来,就是防着对方或是强来,或是使yin招,谋害家中小儿的xing命。
可看顾平忠这动作,不像是害命,倒像是要图人的样子。
顾延章听季清菱把话说完,又问了些问题,心中已是隐隐猜到了那人的龌龊心思,一时之间,只觉得怒意难遏,此时只想提刀杀向亭衣巷,把顾平忠两兄弟给一刀结果了。
这混账,竟是想人财两得!!!
他捏着拳头,把怒火压下,不叫季清菱看出来,更不想她知道那顾平忠曾经打过什么叫人恶心yu吐的主意,他看了看时辰,抱着小姑娘又亲了一回,道:“明日我去领户籍,就去把咱们两的草帖定帖拿去衙门登名。”
这事早该办了,季清菱也不扭捏,她跟着顾延章看一回时辰,道:“五哥,你要早些休息了,赶了一天路。”
顾延章有心想两人共寝,却知道如今律法上名分未定,终究不能太过,只得依依不舍地将季清菱送回了她的房间,自己匆匆洗漱了一回,这才躺到床榻之上。
他白日里奔波了一天,又同季清菱缠绵了半日,本该好睡,却因才得知了顾平忠那事,半点睡意也没有,闭着眼睛把从季清菱一处听来的话细细琢磨了,又凑上了回来途中,从张户曹口中套出来的州衙内官员、胥吏实际架构与权力差遣分工,等到心中有了个大概,这才放心睡去。
次日一大早,他同季清菱一处用过早饭,不着急去州衙办户籍、登名,而是先去寻了一趟徐达与张户曹,三人一起到州府衙门jiāo了文书。
准备辎重、军需也要时间,更要征召役夫,安排护送的兵丁,延州府衙叫他们四日后再来清点人、物,届时再行出发。
顾延章得了四日的空闲时间。
他也不忙其他,先同徐达、张户曹二人去了一趟宗卷库查档。
顾清峦名下的产业极多,几人同七八名户曹官与胥吏一同整理了半日,才整出小半。
杨奎在时定下规矩,州府衙门官吏不得吃请,此时他不在了,这规矩自然也就名存实亡,顾延章请几人一起去吃了席,选了个清静的酒楼,将菜都点了个遍,大中午的,一屋子的户曹小官同胥吏吃得满嘴是油,满脸满身酒气。
好在他们也知道不好,吃过席,各自偷偷溜回了宗卷库内,醉醺醺地继续查档。
顾延章随身抄了原来家中几份产业之名,趁人不注意,自去架上翻了。
果然并不在顾清峦名下,而是挂去了一个陌生的人名头上。
他把人名等处都抄了下来,又把契纸编号都誊抄了,看一看经办人——都是一个叫做李卯的户曹官。
他回忆了下午间敬酒地场景,转头找了一会,笑着走到一个看起来胖胖的中年男子面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李户曹,你们这一处用印请批,是不是同军中一般,也是找文书办请批?”
今日见面时已是得人引荐过,知道这是个献财献物的财神爷,中午又吃了他一顿大席,李户曹十分给顾延章面子,笑道:“差不多。”一面举着手里一份文书,指着上头的州府大印,道,“这一个印,需要户曹司一人经办,统管一人批核,请印,再由长官签阅,最后再去文书办用印。”
顾延章点了点头,笑问道:“那一般是谁经办、批核?”
李户曹中午听同僚张户曹说了些话,只以为面前这是个一心卖财求官,却又有些上进心的勤快少年,有心卖他个好,便道:“长官、押司都能。”
顾延章笑了笑,道了个谢,绕到众人看不见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