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测测地道。
顾大满头是汗,低声道:“官人,门口守了许多兵士,说是这定姚山里头有重要军资,若是没有州中公文,只能进、不能出,您这边有没有甚法子,给我们主家送个信……”
孙践牙齿都要恨得yǎngyǎng的,他把面前的镇纸一把抓起,冲着顾大的头狠狠摔了过去。
两人距离并不远,虽然孙践准头不算好,没能砸到顾大鼻梁,叫他也同自己方才一样,流下两管鼻血来,却是砸到了对方的右脸。
镇纸方形,边边角角并不圆润,被那边角一刺,顾大的脸上鲜血直流,他不敢乱动,只得跪在了地上。
孙践已经骂将出声来,道:“你那主子要作死,不要拉上我!什么叫不到弱冠,是个白身,半点背景也无?!什么叫只会舞棍弄棒,会两手三脚猫功夫?!什么叫只做过几年小生意?!把我当猴子耍吗?!”
他喘了口气,继续骂道:“他妈的姓顾的土冒傻财主,当老子是个蠢孬,骗着好玩吗?那是能欺负的猫吗?大虫都比他好对付!”
顾大虽然方才在厅中已经察觉出那顾延章的不对,可此时此刻,听得孙践说了一通,却依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低声解释道:“那顾延章,却是没甚出挑的,只是个白身,也没个后台……”
孙践气得七窍生烟,他站起身来,冲到顾大旁边,一脚冲着对方的胸口便踹了过去,怒骂道:“能靠着在营地里偶然一见,便叫一个殿直、一个都钤辖看上了眼,能帮着打点五千兵士的食宿行程不出纰漏,能百步之外shè环十二箭箭箭中环,把那靶子都shè穿了,能同兵马都钤辖就经注文章对答如流,得其激赏,这他娘的叫没甚出挑?!这是个毛孩子?!”
孙践喘着大气,压低了声音,yin测测地道:“顾平忠自己要死,叫他跳那延州城墙去!我也不去管他,可这回欺负到我头上了,这是不把我孙践看在眼里,还是他得了谁的授意,要来算计我孙践?!”
第128章 障目
顾大听了孙践在耳边骂了半日,只觉得对方每个字他都听得清,可是合在一处,却是每个字都听不懂。
他是见过顾延章在延州时的行状的,像个驴粪蛋,只得个表面光而已。光长了一副好相貌,里面的东西半点拿不出手,其行为举止,较之寻常的武夫并无甚不同。
而方才在厅中那一个,一样的外貌,一样的人,然则仪表举止,同在延州城的“顾延章”相比,却是全不一样,仿若同一个躯体之中换了一个芯子一般。
顾大跟着顾平忠往来各处行商,也自诩沾着光远远见过几个达官显贵之子,世家贵族后人,其中出类拔萃者,与方才厅中那顾延章周身气势一比,竟似乎是还要弱了半分。
人总有种惯xing,不是亲眼得见的,往往不愿意相信。
顾大虽然看到顾延章在自己面前如同脱胎换骨的转变,可叫他将其人同孙践口中所述的事迹联系起来,还是全然不能接受。
他不由自主地道:“莫不是……莫不是哪一处搞错了……”
顾大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孙践立时就想起自家方才腆着脸,弓着腰送人出去的场景。而途中那赤佬周青把那小子引荐给李荣之时,满口夸赞的介绍,更是叫跟在一旁的他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回过头把延州城里的顾平忠拽出来敲骨吸髓。
不过在蒲城县营地中过了一夜,竟能叫被安顿在同一个营地的殿直看上了眼,也不晓得那小子是怎的做到的,哄得对方相信他有能耐不算,还一股脑地拱手把五千将士食宿、行程jiāo给他打点。
而那役夫,居然当真做到了!
那可是五千人,不是五个,也不是五十个!!
孙践自己就是定姚山的库帐、人力管勾,定姚山中常年有数百号人,多的时候,一两千人也有过。
他这一身官皮是靠捐绢得来的,虽多少得了后头京城的靠山相助,可若是自家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能在这定姚山中作威作福,只手遮天?
孙践欺上压下,却也是实实在在每年都如数甚至超额jiāo上朝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