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黎莘便知晓盈妃的计划了。
当今皇帝本就是亲手打下的江山,骨子里还有些莽撞的血性,只是这许多年被他压抑了下来。
如今盈妃旁敲侧击的提出所谓游玩,正中了皇帝下怀,与诸臣商议,趁着秋高气爽,合该来一场围猎。
“围猎?”
黎莘嗤的笑一声,将手中小纸包一丢,斜斜歪倒在榻上。
宁舒曜听见她的动静,忍不住从案几前抬起头来,望向她的方向:
“你可要去?”
黎莘将双手枕在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一撇:
“自然要去,不止我,便是你也逃不了的。”
只不过装腔作势还成,若是真要让她骑马架弓,不是她不行,原身这小身板不摔个狗吃屎才怪。
她猜测,盈妃另有安排,只不过目前并未告知。
宁舒曜听罢,从位上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
“此行危机四伏。”
黎莘瞥他一眼:
“我又不是个傻子,岂会不知她意图不轨,喏,瞧瞧她为你准备了甚?”
她笑着将小纸包丢进了宁舒曜手里。
宁舒曜皱着眉头接过,启封了一角,轻嗅了嗅。
“呆子,无色无味的毒能嗅出花来?”
黎莘拿手指轻轻点他额心,本就是亲昵的动作,自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到怀里箍住。
两人如今是正常男女装扮,不曾错身,相携着倒真是金童玉女的模样,般配极了。
宁舒曜合上小纸包,把下巴颏抵在她发旋上,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馨香:
“你要杀了我?”
他语气中多了些许笑音,听的黎莘直翻了个白眼,揪了他手臂一把道:
“是了是了,我巴不得告诉你我要毒了你,日后好孤身一人,躲在府上养些面首,天天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她顺着他的话说,却听的宁舒曜笑意尽失,最后嘴角都紧紧抿了起来,眸色渐沉。
?黎莘感受到身后的低气压,寒毛直竖,不知不觉住了嘴,不敢回头去看宁舒曜脸色。
?“若你今日不说,我竟不知,你还有这般打算?”
?他侧过头,嗓音低低。
?黎莘清了清喉咙,一双清丽的美眸左顾右盼,就是不往他身上瞟:
?“瞧你这人,我说玩笑呢,也当真话听。”
?宁舒曜并不作答,只是轻轻一笑,捏着她下颌转过她头来:
?“寻常女子,还知晓养面首这事?谁教你的腌臜话,同我说说。”
黎莘缩了缩身子,在他逼仄的目光下,很没骨气的怂了,只弱弱道:
“我这也是在宫中听来的,不知是哪个宫女做梦呢,说的梦话。”
这苍白无力的理由,宁舒曜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他也从未把黎莘往坏处想,只以为是盈妃,或是那何姑姑,胡言乱语让小丫头听了去,有模有样的学过来。
当下更厌恶那些人了。
黎莘还不知自己又为盈妃拉了一波仇恨,如今她只想将眼前这炸了毛的人安抚下来,便好声好气道:
“哎呀,我往后不说就是,你这模样怪瘆人的,快笑一个。”
说着,就用手按在他嘴角上,往两边扯。
宁舒曜剜她一眼,抓住她一只手,置于唇边,在那葱白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
“罚你的。”
黎莘腾的红了脸。
某亘:想!我!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