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回过身,额际落了层汗珠。
从园子里出来,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气息也喘的不稳。
阿木扶着他进屋,又给他倒了水。
虽说是在灵玄门,在这灵气浓郁的百岚山,他们师徒二人却活的与凡人一般,无二。
除了一日三餐,便是侍弄灵草,那些修行之事,与他们全然搭不上边。
阿木并不是没有挫败过,也曾偷偷听了弟子们所言,去打坐冥想,感应这天地间的灵气。
可惜,什么都没有,那种玄妙的感觉,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或许,他天生就是个普通人。
日子久了,阿木也想开了,他本就没那许多争强好胜的心思,能修行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他也不会勉强自己。
“你今年就十四了罢?”
天放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掌上都是磨出来的茧子,粗糙的很。
阿木点点头。
他这会儿是蹲着的,天放才能如此轻松的与他交谈,其实若以十四岁的年纪来说,阿木生的十分高挑了。
“过的真是快....”
天放感慨了一声,眸中渐渐多了几分情绪,极复杂,让单纯的阿木看不太
“阿木。”
他唤了他一声,却没有说旁的,只是笑着别开了头,微微仰起脸,对着门]外的云雾缭绕叹息。
阿木歪了歪头,跟着起望出去。
一老一少,两道背影,一孤寂,一清瘦。
晚间,阿木早早的睡了。
他最近极爱睡,尤其是回了山上,精力就似打了折扣一般,总也睡不够,睡不饱。
几乎是一沾床榻,他的意识便朦胧了。
夜半三更,天放来到他身边。
他在床榻边坐下,先是伸手摸了摸他变的略长的发,既而往下探了探,取出了那枚一直挂在他胸前的木牌。
木板稍稍有些旧了,若是仔细去瞧,还能看见几道浅浅的裂痕。
天放吸了口气,咬破指尖,在木牌的上方划下浅浅的几道。
鲜血被木牌吸收殆尽,那些隐隐约约的裂痕也随之消失不见。
天放凝神定气,又用手指凌空轻点两下,便有三圈金环凭空出现,散落成星星点点,融入了木牌之中。
这一切看似简单,实际上,天放做这些时全神贯注,生怕哪一步出了问题。
结束以后,他不仅鬓发微湿,连面色都瞬间晦暗憔悴了许多。
望着睡的人事不知的阿木,天放默默的将木牌塞了回去,贴着他的胸口放好:
“阿木,为师能做的,只这些了。”
若是两年之后他已不在人世,余下的事,便要靠他自己了。
天放走后,阿木一觉睡到天明。
说来也怪,头先那困顿感消失了许多,阿木觉着自己仿佛又充满了活力,心情舒畅的很。
他拿了几瓶活泉水就往外走,这些灵草难伺候的很,若是两日不浇灌,就要蔫哒哒的萎靡下来。
不过今日去了园子,,还碰上一熟人。
灵犀不知何时来了,站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冲着阿木招招手。
阿木忙走了出去,笑眯眯道:
“灵犀师兄。
灵犀已长成青年模样,若是不瞧他脸惯有倨傲神色,倒算得上是个翩翩君子。
“嘘,不许作声,”
他比了比手指,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
“替我拿着。”
某亘:十六岁后开始正式剧情线,阿木现在还太小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