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和妹夫偶尔到兰巴图工业园来做客的时候,杜晓远与他们聊天,屡屡遭到杜晓逸的耻笑。杜晓逸也是个没心没肺之辈,明知道杜晓远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自幼被父母娇惯,却丝毫没有帮着父母照顾哥哥的意思,反而动不动就怂恿杜晓远出去看看,说什么来一趟非洲连当地盛产的暴乱都没见识过,算什么出国?
这些话,杜晓逸当然不敢让父母以及姐姐杜晓迪听到,如果他们听到,非得让她见识一下啥叫通原特色的暴乱不可。杜晓远在妹妹面前丢了面子,加上到非洲一年多时间,逐渐也对当地有了一些了解,于是便忘记了父母的训令,开始走出工业园,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几年过去,杜晓远的足迹已经覆盖了非洲的十几个国家,对于这片大陆的神秘感也早已dàng然无存了。他发现非洲并不是什么蛮荒之地,在非洲的城市里,同样有现代化的生活设施和规则,在非洲的农村,黑人们总体来说是淳朴好客的,只要你擅长于和他们比划,再送上一些小值钱的小礼品,就能够收获他们热情的接待。
这些年,到非洲去做生意的中国人越来越多了,在一些貌似很偏僻的地方,杜晓远都能够碰上中国人开的小超市,那些中国小老板与当地黑人和睦相处,甚至还有娶了黑人媳fu的。耳闻目睹这一切,杜晓远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他甚至有点想尝试一下妹妹的建议,那就是去哪实地体验一下非洲的暴乱。
这一次,姆布特电厂工地向远东机械公司订购了一个起重机上的小齿轮,公司需要派人送过去。这种事情当然用不着杜晓远这个老板出马,不过杜晓远说自己从来没去过北非,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便自己揽下了送货的任务,开着刚买不久的丰田巡洋舰,来到了姆布特。
天地良心,杜晓远来姆布特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体验暴乱,可事情就有这么巧,就在他把货送到并且成功装配到损坏的起重机上去之后,当地的暴乱就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包括他在内的一百多中国人都被困在了工地里。
“杜总,情况不妙啊!”
谭伟听着收音机里的当地新闻,黑着脸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杜晓远说:“这不是一次普通的sāo乱,而是整个北非国发生政变了。总统已经逃走了,目前下落不明。有两股势力都想控制国家政权,现在已经在好几个城市jiāo火了,姆布特市区也是一个jiāo战场所,参战的双方人数据说有好几千人。”
“吹牛吧!”杜晓远撇了撇嘴,“老谭,我跟你说,别信这收音机里的。我听人说了,非洲人打仗就喜欢瞎起哄,拿着ak47对天扫shè,好几千人打上一个礼拜,伤亡能过10个都算是大战役了。”
“有这样的事情?”谭伟诧异道。他是搞技术出身的,对时事不太关注,乍听杜晓远的这种说法,觉得很是可疑。
杜晓远说:“我还能诈你?我告诉你,我妹妹是驻非洲的记者,专门采访战争的。我妹夫是当驻非使馆武官的。他们跟我说过很多回了,说非洲这边打仗就那么回事,根本就不用害怕。”
“呃……”谭伟忍不住看了杜晓远一眼,心里嘀咕着:什么叫根本就不用害怕,昨天晚上最早响qiāng的时候,你从床上吓得骨碌到地上去了好不好?现在也就是看着现场的人挺多的,你才装出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给我们那个小施工员周晓晓看的。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你一到工地就盯上人家了,还找各种理由舍不得走,否则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了。
这些吐槽,谭伟自然不便说出来。他对杜晓远说:“杜总,现在姆布特的通讯已经全部中断了,我们和国内联系不上,和使馆也联系不上。这个情形,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也真是难为谭伟了。龙山电机厂派过来的工程队有100多人,谭伟是负责人。工程队里年轻工人居多,都是一些20刚出头的愣小伙,谭伟是不敢向他们问计的。老工人也有几位,谭伟和他们沟通了一下,发现他们比自己还懵圈,同样出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