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果真是这样,一代一代就是为了给下一代攒家业,而下一代又必须守着这些家业,那么赚钱有什么意思呢?”
“这……”冯啸辰被雷住了,细细一想,似乎阮守超说的也没错。上一代是穷怕了,所以拼命赚钱,希望孩子不用再像自己那样穷。可如果赚钱的结果就是bi着孩子走自己相同的道路,那么意义何在呢?
“我看过一个段子,说家族兴衰的。大致是这样:第一代人吃了很多苦,终于洗净了泥腿子,能够攒下钱供第二代读书了;第二代刻苦学习理工科,当了工程师,能够赚大钱了;第三代家境很好,从小学音乐学美术,上名校学金融法律,混进高等圈子;第四代从小衣食无忧,又没有了奋斗目标,于是开始叛逆,搞非主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冯啸辰笑着把后世网上的一个段子说了出来。
“哈,冯叔叔你真幽默!”阮守超直接就笑喷了。2018年的网络段子,放到2003年还是挺有杀伤力的。他细细琢磨了一下,说:“冯叔叔,你说的这个,也有一些道理。我想,我爸爸应当是属于第一代和第二代,其实我已经可以属于你说的第三代甚至第四代了。我出生的时候,我爸爸已经很有钱了,当时我舅舅在会安就是一个很出色的浪dàng公子哥呢。”
“呵呵,的确如此。”冯啸辰笑着评论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王瑞东的场景,那时候的王瑞东岂止是个浪dàng公子哥,简直就是一个欠收拾的熊孩子。当时会安的乡镇企业家们都说,老阮对这个小舅子太宠了,宠得他都无法无天了。
阮守超接着说:“我的同龄人里面,真的有些人是去学金融法律了,还有一些人干脆就不读书,成天只知道奢侈享受,就是你说的那种非主流。”
“那你呢?”冯啸辰问。
阮守超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一些玩得好的朋友,和他们也不一样。我们不想继承父母的企业,但不是因为我们非主流,而是因为我们有我们想做的事情。我父亲做的事情已经是上一代的产业了,我们想做的是未来的产业。”
“未来的产业?”冯啸辰一怔,下意识地问:“是什么呢?”
阮守超却没有回答,他用手一指前面,说:“冯叔叔,你看,前面就是我说的那个吃海鲜的地方,我已经有朋友到了,一会你听听我们聊天吧,听一听你就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了。”
阮守超不肯直接说出来,冯啸辰也是没辙。说话间,阮守超开着他的跑车已经来到了一处农舍跟前。那农舍是依着原来的一座旧房子改造的,融合了一些现代气息,变成了一座山脚下能够看海休闲的小餐馆。
冯啸辰下车的时候,看到餐馆前已经停了几辆车,有精致玲珑的小跑车,也有硕大无比的越野车,都是国际名牌,每辆车的价格都在百万以上,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买得起的。没等冯啸辰回过神来,阮守超已经带着几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始给他们互相做着介绍:
“冯叔叔,这是万雪,她家里是做木工机械的;这是梁琦,他家是开建筑公司的;王立新,会安全市的私营加油站九成都是他家的;李浩,他爸是开运输公司,有300多辆重卡。还有这位……”
“这位我认识,姚富杰,他爸是轴承大王。”冯啸辰笑呵呵地把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和家世都报出来了。
这位姚富杰,正是金南轴承商人姚伟强的儿子。姚伟强的金南轴承公司,是辰宇集团的一家子公司,姚伟强在金南轴承公司有三成股份,同时在集团有3%的股份,可以参与全集团的利润分红。姚伟强虽然占有的股份不高,但也算是集团的股东之一,与冯啸辰的关系无疑比阮福根更近。
姚富杰曾经多次跟随父亲见过冯啸辰,所以冯啸辰一见他就认出来了。姚富杰不敢造次,与其他人一样乖乖地喊了一声“冯叔叔”,做足了一个晚辈的模样。
“富杰这几天在会安玩,听说冯叔叔来了,他就跟我们一起来了。”梁琦替姚富杰做着解释。
姚伟强是金南的商人,后来把公司开到浦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