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大笑着说,显然他早就估计到艾伯特要猜错了。不等艾伯特再猜,他一把拉过面前一位30来岁的女xing,郑重其事地对艾伯特等人说道:“这台20兆瓦压缩机的总设计师,正是这位美丽的江燕女士,她是我见过的最有魄力、最有才华的东方女xing。哦,卖糕的,为什么在我年轻的时候没有遇到江女士呢,如果我现在能够年轻30岁,我一定会疯狂地追求她的。”
“塔贝尔先生,您说笑了。”江燕被塔贝尔那种西方式的煽情方式说窘了,她抬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向艾伯特等人微微一笑,平静地说:“很高兴认识各位,我是榆重20兆瓦长距离天然气压缩机的型号总设计师江燕,不过,这台设备的设计工作是我们团队的同事共同完成的,塔贝尔先生也给了我们很多指点。”
“很荣幸能认识你,江女士。”艾伯特有些磕巴了。江燕身上有着一种掩饰不住的自信,她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如此年轻就能够完成这样一个重点型号的设计有什么了不起,而这种从容淡定的感觉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怕的。这就像一个同学考了满分,如果他欣喜若狂,或者志得意满,说明他的才华也不过如此。但如果他表现得毫无感觉,似乎考满分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么你最好还是给他跪了,因为他的境界已经让你望尘莫及了。
他们几个人的对话都是用英语说的,施莱尔在旁边也听得真切。见艾伯特隐隐有些要跪的迹象,施莱尔上前问道:“江女士,冒昧地问一句,刚才塔贝尔先生说你们已经制造出了压缩机的样机,我们能观摩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等江燕回答,钟卓元在旁边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话头,“发计委和装备公司今天在我们这里开现场会,就是为了向各位专家展示我们制造的样机的。不过样机并没有留在总装车间,而是在我们试车实验车间,各位有兴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
钟卓元这样说,当然不是自作主张,而是遵照着王振斌和冯啸辰事先的吩咐。这里还得chā一句,冯啸辰精心设计了这样一个场景,目的在于用榆重已经造出压缩机的事实来迫使希曼兹等公司降价,只要艾伯特等人脑子没有进水,就应当知道在中国人已经能够造出合格样机的情况下,他们再维持1亿4000万美元这样的超高价格是完全不可能的。一台样机对于他们三家企业的杀伤力,远远好于发计委的一百封函件。
对于榆重来说,用自己的产品来迫使竞争对手降价,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以厂长任长宝、总工钟卓元的愚见,最好希曼兹等公司死咬着不降价,让发计委和他们完全翻脸,这样西气东输的所有压缩机订单,就可以全落到榆重手里了,就算按照榆重的生产成本来计算,那也是上百亿元人民币的大业务啊。如果要按希曼兹等公司的报价来算,几乎可以达到上百亿美元的规模。
不过,理想归理想,任长宝、钟卓元他们还是明白,自己的产品还不那么过硬,产能也还有限,不可能吃得下这么大的一个订单,国家肯定还是要先从希曼兹、双罗、通永这几家国外公司采购一批压缩机的。至少西气东输的第一、第二期工程中,主要还要依靠进口压缩机,榆重只能拿下几台的订单,获得一个实际验证的机会。
既然不可能把几家国外公司挤出去,那么榆重只能配合冯啸辰演戏了,能够bi着洋鬼子们降价,也算是为国家做了贡献,未来想拿到更多订单的时候,国家念及榆重今天的功劳,自然也会多给点甜头。更何况,冯啸辰请他们演戏的时候还做了一个口头承诺,那就是如果希曼兹等公司同意降价了,国家发计委能够省下一大笔钱,他会亲自出面为榆重争取到一笔数量不菲的技改投资,作为给榆重的回报。
有了这样的承诺,榆重的干部们还能没有积极xing吗?钟卓元拉着江燕、塔贝尔等人跑到会场上来聊天,目的就是要把艾伯特等人钓过来,再让塔贝尔亲口把榆重造出了压缩机的事情告诉他们。现在看来,这个效果已经达到了,只需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