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事情留待我的师弟师妹们去做吧。”徐致远说,“蒋处长他们现在就迫切需要高水平的工程师,我虽然不敢自称是高水平,但至少能够发挥一些作用吧。”
“这对你来说,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可惜啊,我当初学化工,就是为了干这个的。”
“那么,你导师那边,会同意吗?”
“这……”徐致远的脸以可见的速度yin下去了,他讷讷地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这次我导师派我到滨海二化来,说好就是临时来帮忙的。滨海二化的项目完成了,我就该回去了,导师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我做,我的其他几个同门不太如他的意。”
“那怎么办?”冯啸辰笑嘻嘻地问。
“冯总,你能帮我去说说吗?”徐致远怯生生地请求道。
冯啸辰说:“我去说恐怕也不行吧,王教授派你到滨海二化来,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同意的,现在我要把你长期借走,而且还涉及到未来你的博士论文选题的问题,王教授只怕不会同意的。”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徐致远的声音低得都几乎听不见了。
待到听完徐致远的主意,冯啸辰在心里笑了。学校里说到博士的时候,往往都要加上一个“傻”字作为前缀,这位徐博士在工地上也是以憨厚著称的,可谁知道心里居然如此精明。话又说回来,人家毕竟是博士,智商钢钢的,平时显得傻,那叫大智若愚,如果你真的觉得博士不如你聪明,你就输了。
徐致远的主意,就是让冯啸辰以攻代守,先是威胁王宏泰,说要通过组织渠道调他去实践部门,然后再答应只要王宏泰肯让徐致远去北化机,就不走组织渠道了。徐致远在王宏泰手下做了两年博士,太了解自己导师的为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古训,现在几乎就是王宏泰的人生信条。
冯啸辰依计行事,王宏泰果然屈服了。他心里明白冯啸辰是在使诈,但也不敢冒与冯啸辰赌气的风险。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出自于他的爱徒自己,还以为徐致远也是受到胁迫的,以至于在临离开滨海之前,还专门找徐致远谈了一次,对他百般安抚,徐致远发挥了深藏在骨子里的戏精才能,把一副委屈模样做得滴水不漏。
“放心吧,国家不会亏待你的。”冯啸辰在宣布了对徐致远的任用决定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按照王教授给你设计的道路,你用十几年时间能够成为国内知名的化工学教授。现在你选择到生产一线去,我也给你一个承诺,十年时间,我让你达到百万年薪,国内百强企业的总工,出差起码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
徐致远笑了。在徐致远看来,冯啸辰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百万年薪或许只是随便说说,但良好的待遇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作为一名在读博士,徐致远对于年薪、五星级酒店之类的条件,还真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其实,冯总,我更希望达到的目标,是十年之后我们可以不用再看池谷、勃朗他们的脸色了。”徐致远说。
冯啸辰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这也是吴部长、蒋处长他们的理想,对了,当年你导师去京城申请钌触媒课题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理想。”
“……”徐致远无语了,好一会,他才避开这个话题,问道:“对了,冯总,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这次您让人请勃朗、埃尔这些公司的技术人员过来,帮助我们说服阿根廷农业部。按理说,他们和池谷制作所的关系应当是更近的,可为什么会替我们说话呢?”
“你觉得呢?”冯啸辰笑着反问道。
“是不是因为他们想从咱们手上拿到更多关于钌触媒的技术细节?”
“不完全是。”
“那就是咱们采用了一些手段……”徐致远含糊地说。所谓手段,其实就是贿赂了,大家在背后也议论过这个话题的,而勃朗公司、埃尔公司的那些技术人员离开中国的时候,也的确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冯啸辰摇摇头,说:“这些属于很常规的礼尚往来,说不上是什么手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