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到遥远的南方去给私人老板打工,在心理上是有一个很大的坎要过的。这个坎既包括了那些放不下来的国企职工的优越感,也包括了对于陌生的远方所存在的恐惧感。
当然,更现实的问题就是家庭的拖累,阮福根他们愿意招募的人员,基本上都是30至40岁、身强力壮并且有足够技术的中青年工人,而这些人又恰恰处于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
“厂里能不能把这些家政服务承担下来?”冯啸辰试探着向潘才山问道。
潘才山把眼一瞪,道:“这怎么可能?厂子都让你们给拆得四分五裂了,你现在跟我说要把家政服务担下来,我让谁去担?”
“成立家政公司啊。”冯啸辰道,“咱们不是留下了一批家庭fu女吗?还有一些技术不行的普工,这些人干家政是没问题的,干脆成立一个家政公司,让他们把那些年轻人外出打工的家庭的家务劳动包下来,比如给老年人搞老年餐厅,给孩子们弄个课后托管班,还有帮着买菜做饭的,帮着打扫卫生的,帮着通下水道的,这种业务未来肯定会火,自己就能够盈利的。”
张越道:“冯助理说的这种家政公司,我原来那里是有的。不过,如果要在榆重搞一个家政公司,还要把这么多人捏合到一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谁能来做呢?”
“咱们厂原来后勤的人行不行?”冯啸辰问道。
潘才山摇摇头道:“那些人不行,他们没有经营能力,当惯了干部,要让他们去做侍候人的事情,怕是干不下来的。”
张越笑道:“冯助理,我怎么听说前些天厂里来的那位南江省春天酒楼的女老总,是你的大姐,你能不能请她来牵头,搞个家政公司起来。”
冯啸辰大摇其头:“这个怕是有点难度。陈总是开酒楼的,和家政也是隔着行呢。再说,人家一个分分钟赚好几千块钱的大老总,怎么可能有时间来管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我跟陈总熟归熟,这种事我还真开不了口。”
“那就麻烦了。”张越道,“看来只能继续去联系外援,看看有没有愿意来开家政公司的。另外,光有人还不够,还得有资金支持才行。”
一干人正聊到此,潘才山的秘书进来汇报,称从京城来了一帮人,指名道姓要见冯啸辰,还说是来给冯啸辰帮忙的。冯啸辰闻听,连忙吩咐把这些人请到潘才山的办公室来,在他想来,专程跑到榆北来给自己帮忙的人,肯定就是冲着榆重这件事来的,那么请潘才山、张越他们一同会同,也就很正常了。
少顷工夫,秘书领着一行人进来了。这些人一进门,倒把冯啸辰给吓了一跳。
“老王,于姐,还有你们几位,怎么你们都来了?”冯啸辰情急之下,都有些语无lun次了。
原来,这群人正是冯啸辰读研究生时候的同班同学,王振斌、于蕊、谢克力、丁士宽、祁瑞仓,一个不剩都来了,简直就是战略班在榆北开同学会的架式。
听到冯啸辰的介绍,潘才山和张越也都慌了。这一群人中,王振斌是国家计委的副司长,于蕊是国家fu联的副部长,谢克力在财政部也是副司长,这一下就有三个副司级干部了。至于丁士宽和祁瑞仓,两个人都在学界,也是小有名气的青年经济学家,话语权不亚于部委里的司局级干部。这样一个组合莅临榆重,潘才山、张越还能坐得住吗。
“要不,冯助理你就去陪你们同学吧,晚上我老潘私人掏腰包设宴,欢迎各位领导和专家,给大家接风洗尘,你们看如何?”
一通寒暄过后,潘才山向冯啸辰说道。在他想来,这些人到榆北来,肯定是专程来看冯啸辰的,借这个由头算是出来玩玩。这种事,潘才山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谁料想,潘才山的话一说出来,王振斌便连连摆手,说道:“潘厂长,你误会了。我们几个这次到榆北来,可不是来看小冯的,而是来为潘厂长服务的,潘厂长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就尽管吩咐好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