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企业好啊,我是国家干部,想多生也不行。”
“是啊是啊,吃公家饭,服公家管嘛,能理解的。”
这一通没油没盐的闲扯聊过,冯啸辰转入了正题,说道:“老阮,实不相瞒,我这趟来全福公司,是来向你化缘的。”
化缘……
阮福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变得僵硬了。自从他发了财之后,方方面面来化缘的人不计其数,有政府部门让他帮忙赞助个啥活动的,有学校让他捐一套双杠和航空圈的,有寺庙找他募香火钱的,更不用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上门来吃大户的。见得多了,阮福根也就有了一套应付化缘的套路。对于有权力的单位,如果要的钱不多,他也就给了,如果要的钱太多,他就想办法赖一赖,争取减少一点。如果是没权力的单位,那就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想给就给,不想给就请对方吃顿饭了事。会安这个地方素有商业传统,大家还是比较讲规则的,就算有些职权部门上门敲诈,也不会弄得吃相太难看,所以总的来说,这种事情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困扰。
但化缘二字出在冯啸辰嘴里,味道就不一样了。首先,冯啸辰是个让阮福根觉得惹不起的人,驳冯啸辰的面子,对于阮福根来说压力太大了,他不确信自己能够扛得住。其次,以冯啸辰的身份,如果仅仅是三万五万的小钱,是断然不会亲自跑到会安来和他商谈的,还扯了些什么小三小四之类的闲话,这分明就是在做铺垫。既然不是三万五万,那么冯啸辰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呢?如果是三百万,或者五百万,自己要不要答应?
“冯助理,你瞧你说的,没有你冯助理帮忙,哪有我老阮的今天。冯助理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就是,三五十万之内,我老阮如果皱皱眉头,我就是这个……”阮福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王八的样子,以示决心。但他开出的三五十万的数额,却是在向冯啸辰暗示,自己能够接受的,也就是这个范围了。
冯啸辰看着阮福根的表演,心下好笑。他摆摆手道:“老阮,你先别说得那么痛快,我缺的可不是三五十万。”
“那是多少?”
“一亿两千万。”
“一亿两千万!”阮福根眼睛都瞪圆了,“冯助理,你是跟我开玩笑吧,我老阮把这100多斤拿到市场上卖了,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啊。”
“这只是一个总数,没让你一家出,我想问问阮老板,你能承担多少?”冯啸辰道。
阮福根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讷讷地说道:“冯助理,我能不能问一下,这钱是干什么用的?”
冯啸辰道:“你应当知道,国家即将在海东省建一座60万吨乙烯装置,集中了全国的化工设备企业分包这套装置的制造任务。这套装置里,涉及到许多大型压力容器,如果在各地制造,再运到海东,光是运输成本就无法估量。我们准备选择会安建一个极限制造基地,专门从事大型、超大型设备的制造,包括能够制造超大型压力容器的车间,能够做大型压力容器压力实验的实验车间,能够制造百万吨级大型铸件的铸造车间,压力在15000吨以上的大型水压机等等。
目前已经有20多家大型国有企业愿意共同出资建设这个极限制造基地,但他们能够提供的资金还有一些缺口,缺口的数额就是我刚才说的,大约一亿两千万左右。我考虑邀请一些民营企业参与基地的建设,大家共同出资,共同受益,不知道阮老板有兴趣没有。”
“你是说,我出了钱也能受益?”阮福根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冯啸辰笑道:“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想讹你的钱不成?”
“那哪能啊,我知道冯助理不是这种人……”阮福根下意识地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刚才那一会,他其实真的以为冯啸辰是想讹他的钱了。他甚至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比如说冯啸辰是不是仕途受挫,想逃到国外去,临走之后收割一批羊毛,而自己就是那只毛最厚的小羊羔。现在听冯啸辰说是共同出资、共同受益,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实在是想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