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偶尔有些联系,作为局级干部的罗翔飞与仅仅是处级干部的林基明也碰不到一块,所以林基明找不到出气的机会。如今,罗翔飞成了落毛的凤凰,他那个重装办到底能不能办起来,以及未来前景如何,都还是未知数,而他又恰恰求到了林基明的头上,林基明岂有不借机发难之理。
说起来也挺冤的,罗翔飞根本就不记得当年的事情,而且他当年也并没有对林基明说太多的坏话,说他是无端中qiāng也不为过。
“按规定,我们当然应当给罗局长派车,但是你看,我们这里申请派车的单子有多少,各单位排队已经排到了八月份,罗局长能等吗?”林基明用手拍了拍桌上的用车登记本,对冯啸辰说道。
冯啸辰道:“林处长,成立重装办的事情,是委里张主任亲自抓的,上级领导也非常重视,这件事刻不容缓。罗局长要跑的那些地方,相互距离很远,如果坐公jiāo车,肯定会耽误时间。你这里申请用车的很多,我们能够理解,但罗局长这件事,是不是可以特事特办呢?”
“这个我恐怕做不了主。”林基明说道。
“那么,谁能够做主呢?”冯啸辰bi问道。
林基明冷冷一笑,道:“这个我恐怕不合适跟你说吧?你回去问问罗局长,他自然知道谁能够做主的。”
话说到这个程度,冯啸辰也是没辙了。自己这个副处长还没有走马上任,就算是上任了,也没资格训斥眼前这个处长。对方是拿着规章制度来跟自己为难,自己想发作也找不着由头,只能是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自己会把这颗软钉子拔下来给林基明chā回去的!
冯啸辰带着满腹愤懑,回到了冶金局,向罗翔飞jiāo令。罗翔飞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求,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这位林大处长了,这分明就是挟私报复嘛。”
“咱们是不是可以请委领导说句话,敲打敲打他。”冯啸辰问道。
罗翔飞道:“算了,不值得。他说得对,冶金局本身有车,我再到委里去借车也不合适。”
“那我让刘主任给咱们派车?”冯啸辰又问道。
罗翔飞道:“不用了,委里的其他领导还要用车,咱们辛苦一点,就坐公共汽车好了。其实公共汽车也挺方便的,我还有月票呢。”
“算了吧,您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冯啸辰没好气地回答道,“您好歹也是一个正局级干部好不好,而且是办公事,不是私事,还坐公共汽车?”
罗翔飞把脸一沉,道:“小冯,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谁规定一个正局级干部出去办事就一定要坐小车的?艰苦朴素的作风并没有过时!”
“别别别,您别给我讲这些道理。”冯啸辰高举免战牌,说道:“我不是说您不能坐公共汽车,而是说您这回出去是为了招兵买马,您觉得让您未来的部下看到您是坐着公共汽车去的,会对他们有积极的效果吗?”
“怎么会不积极呢?”罗翔飞反驳道,不过语气上已经有点软了,他隐隐猜出了冯啸辰的意思。
冯啸辰道:“水至清则无鱼,现在也不是一味讲奉献的年代了。就算您不能承诺给别人多少经济利益,至少应当让您的新部下看到自己的前途吧?一个刚成立的部门,口口声声说是上级领导亲切关怀下成立起来的,结果一把手出门连辆车都没有,人家能相信这个机构有前途吗?”
“净是歪理!”罗翔飞骂了一声,心里却接受了冯啸辰的这个说法。坐公jiāo汽车对于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他也不会觉得丢人,但在别人眼里就有不同的解读了,最起码会对未来的重装办产生出几分歧视。在一个部门草创之初,树立下属的信心是十分重要的。换句话说,有一辆小车不仅仅是给他罗翔飞撑门面,更重要的是帮重装办撑门面。
“那你说怎么办?”罗翔飞问道。
冯啸辰看着罗翔飞,久久不作声。罗翔飞被他看毛了,问道:“你倒是说话呀,光看着我干什么?”
冯啸辰提醒道:“罗局长,你在经委借不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