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琳和好友点了台,服务员将果盘什么的陆续上来。
本来女人觉得应该坐个高级点的台位,可消费那么多,没两个人,徒增一群登徒子的觊觎,也没什么意思。
桌子虽小了点,好在离舞台比较近,弊端显著,便是高脚凳,坐起来并不舒服。
两人踮脚坐了上去,服务员的酒水摆上来,一顿娴熟的操作:加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以及雪碧,XO,将红酒勾兑得不伦不类。
好友看傻了眼,小声嘀咕一句:“现在流行这样喝吗?”
曹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咱们喝的是气氛,你管他是什么,只要不是毒药就成。”
好友没吭气,继续观瞧,结束后,服务员伸手,礼让着退开去。
她先是捏了两颗葡萄扔进嘴里,跟着小心翼翼端起酒来,周围的光线黯淡,勉强能看清杯子里的内容。
她端详了半天,曹琳则摇头晃脑的,跟着慢摇的音乐起舞。
眼下,还未到开场时间,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旁边一桌,站满了小青年。
足足有七八个人,将小桌子,围的水泄不通,想来,没什么钱财,所以才会如此凑合。
看着她们,曹琳身为白领阶层的骄傲油然而生,有钱真是好,她兀自感叹着,可随即想到了丈夫。
又否定了,这一特质。
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烦恼,跟人民币关系不大。
眼下的社会,虽说现实,但比之以前,要容易活的多,只要不太懒惰,不傻也不蘖,认真工作,都能混口饭吃。
所以钱,真的不是幸福指数的唯一标准。
人类的贪得无厌,才是一切的原罪。
你看朝鲜,那里人的生活苦吧,大冬天,还要在河边洗衣服,他们一年到头,吃的肉都是有限的。
但他们任劳任怨,幸福感很强。
曹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原本没认识赵猛之前,对爱情和将来充满了憧憬,如今好似什么都实现了,可日子过的差强人意。
起初看中了,对方的为人,敦厚踏实能干。
如今呢?生活古井无波,两人好似不在一个频道似的,话少的可怜,日子过的平淡,简直可以说是无聊透顶。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仍旧爱着丈夫。
会不会是生活缺少调剂,要么生个孩子,兴许对方就会更顾家一些呢?
曹琳有了这方面的考量,以前还真没觉得,结婚后就要孩子,似乎仓促了点,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
现在可好,什么二人世界,丈夫能摸到影子都不错了。
自己还真是失败,居然要靠孩子,拴住丈夫的心。
女人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好友龇牙咧嘴,不禁莞尔。
“这,这……”显然酒的味道,让其意外。
曹琳连忙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昂起脖子,一股脑的灌下去。
“咕嘟……”喝的太急,自己都有感觉。
辛辣,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滋味,女人舔了舔嘴角,没说啥,却着急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本来想抽。
突然发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好友也给她使眼色,女人只得悻悻然的放了回去。
“不好喝吧?”好友确认着。
曹琳微微一笑,拿起哈密瓜吃了起来,又抓了爆米花,总之嘴就没闲着。
随着客人的增多,室内的气氛越发的热烈,音乐的鼓点,变得激昂澎湃,不多时,舞台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带着帽子的年轻人。
他攥着话筒,开始吆喝起来。
充满节奏的喊麦以及致辞,将气氛推上高潮。
随着越南鼓点,一下下敲击,震撼人们的身心。
好友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后来又放开,因为这样着实丢人,你是干嘛来的?
也难怪,作为家庭妇女,这样的场面,却是有点不适了,她似乎跟社会和潮流脱节了,曹琳露出讥诮的笑意。
女人愤愤不平瞪了回去。
你来我往,谁也没当真,曹琳将果盘吃了个七七八八,随着音乐摇摆身体,短暂的忘却生活的烦恼。
跳的很起劲,突然服务员走过来。
给其上了几瓶科罗娜啤酒。
说是那边的先生给其点的。
女人顺势看过去,隐约瞧清了面容。
接着面无表情的,扭过头来,好友也看明白了,打趣道:“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那又怎么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曹琳尖酸刻薄。
“哎,真难听,要不然,你把酒给人家退回去,你也不跟人家好,何必呢?”好友看不过去。
“哈,他犯贱,爱买,管他呢。”曹琳懒的理睬。
范红但见两人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些什么,但肯收自己的东西,就是好的预兆,他坐在沙发处,心潮澎湃。
很快身边围过来,几个酒妹。
他有点把持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
跟其中一个,攀谈起来,可说着,说着,对方便露出了狐狸尾巴,就是想他买酒。
范红随即冷下脸,将人赶走,暗骂这些个小婊子,都是冲着自己的钱来的,真的没劲。
还是曹琳够味,出身好,也没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就喜欢富家女,俗话说,得不到的就是好的。
还印证了这句话。
女人对待男人,就是要欲擒故纵,才能拿捏得死死的。
曹琳打开了啤酒,跟好友干了一瓶,还剩下5个,两人站在一起,摇摆着身躯,在前面惹眼。
很快身旁的小男孩,开始过来搭讪。
他们男多女少,过来凑趣情有可原。
曹琳对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感兴趣,倒是好友,发挥了母爱,跟他们聊的不亦乐乎,正在此刻,又有人凑近,是个中年人,过来就给女人敬酒。
对方长的肥头大耳不说,而且面目可憎。
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让人作呕。
女人看不上眼,酒不喝,继续摇摆身体,对方被其晾在那,着实难堪,便用手扒拉对方,想要逼她,陪自己喝一杯。
曹琳也是娇生惯养,抬起胳膊一抡,对方的酒杯掉在地上。
对方登时愣住了,接着开始破口大骂,周围的人察觉了异样,也都闪开了。
保安也过来了,范红眼看着,美人有难,连忙挤过人群,帮忙处理,那胖子不依不饶,指着曹琳的鼻子,骂她矫情,婊子。
可把女人气得够呛,抡起背包,对着他的头凿了过去。
男人也不示弱,不顾保安得拉扯,也要动手。
一时间,乱作一团,范红自然是维护女人的,挡在了胖子的前面,他一个劲的赔礼道歉,说是女人喝多了,让其不要计较。
看的曹琳越发搓火。
若是曹德璋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大动干戈。
她也没什么不对的,凭什么道歉,就算如此,由于音乐震天响,听起来,也是含糊其辞。
经理也过来了,他很有力度的,跟着道歉,并且大方的赔了几瓶酒,这才算完事,曹琳对此毫不动容。
说是,他们这里的治安真差,来玩,还要被流氓骚扰。
总之两边都不是善茬,经理反过来,照例安抚她。
至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恢复如初,只是女人的桌边多了个人,好友很是感激,对方的适时援助。
本来两个女人,来这种地方,真的弄出事端。
她老公肯定会大发雷霆,可曹琳不领情。
范红非常客气,只说,相逢都是缘分,举手之劳,并且厚着脸皮,邀请两人去沙发那边坐坐。
曹琳吵累了,前面又是众矢之的。
思忖片刻,答应下来,如此,范红高兴的合不拢嘴,让服务员再开了两瓶酒,加了些吃食。
女人们没说啥,勾肩搭背的,站在桌子前面,随着音乐跳舞。
曹琳只顾自己,而好友略感不妥,还会陪着男人喝两杯。
总之,虽然坐在了一起,交流却少的可怜。
到了9点,好友心中记挂着孩子,出去给保姆打电话。
范红抓住时机,端起酒杯,给曹琳敬酒,对方似乎喝多了,满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拒绝,索性大喝特喝。
喝多了,身体燥热难当,居然将鞋也脱掉了。
站到桌面上,疯狂扭动身体。
范红坐在沙发上,看的热血沸腾。
女人的双腿,在镭射灯光的照射下,白的发光,曲线玲珑有致。
他越看越心慌,简直想要扑倒对方,可这里,不是逞欢之地。
男人鼓起勇气,脱掉鞋,跟着站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女人的腰,对方反应慢半拍,扭头看了他一眼。
范红微微一笑。
新提到嗓子眼,做好了被叱骂的准备。
曹琳毫无反应,居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男人雀跃非常,搂的更紧,随着对方翩翩起舞。
手不知不觉摸到了胸部的边缘,他激动万分,身体紧紧的贴着女人。
双眼泛着幽光,看起来有点吓人,好友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这样不雅的一幕,她简直惊呆了。
思忖片刻,心头火气。
她明显感觉到,曹琳似乎酒精上脑。
否则不会轻易允许,其他男人占自己的便宜。
而且对方的手脚不老实,方才的帮忙,也是另有所图。
生活的烦恼<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生活的烦恼
女友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那男人惊呆了,弯腰,目光伸过来,看到是她,便有点心虚,将手放开。
“你的爪子老实点。”女友沉声道。
由于音乐声很大,很难确定,他是否听见。
不过对方低头,闷不吭声的样子,应该是听到了,并且有点尴尬。
女友搂住了女人的腰,搀扶着,往原来的座位走去,及至到了近前,才发现那一桌,被旁边的小青年们占据了。
意识到了不对,这群人果断退开去。
曹琳半靠在高脚凳上,还在那摇头晃脑,着实像吃了药的不良女人。
好友暗啐对方,一点心都没长,居然会被登徒子占便宜。
幸好有她在,否则的话,会不会被人拖到宾馆里强奸了呢?
想到这里,女人愤愤不平,回头看向了范红,对方从桌子上下来,也没跳舞,径直窝在沙发内。
好友斜了他一眼。
回头想着,究竟该怎么办?
现在走吗?还是给其弄点醒酒药?
这种地方,来了,浑身不舒服,也许是已婚,还有孩子的缘故,总之心理不踏实。
方才打电话,保姆说是,孩子不肯睡觉,一直在看电视,想来没有母亲的震慑,小家伙要作妖。
便在电话里吼了几声。
命令其赶快上床去。
小家伙带着哭腔,说没了妈妈睡不着,她便心疼的不得了。
这段婚姻,剩下的还有什么?除了孩子?她也回过味来,男人是守不住了,全是为了孩子,才会忍气吞声,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展望未来,苦不堪言。
也许应该早做打算,是不是该出去找份工作呢?
真要到了那一天,自己也好有个生活来源。
如今她属实嫉妒,曹琳的好家世,她不开心,会有许多人关心,并且还有发泄的途径,自己呢?
苦果只能自己吞咽。
爱情算什么?卑微的爱情,更是一钱不值。
其实首要的,便是人品,还有对方对你如何。
她开始东张西望,看到了一酒妹,便招手,对方过来后,女人问起,是不是有醒酒药?对方点头。
女人让她来一包。
酒妹收了钱,又给了她一瓶矿泉水。
这可不是免费的,居然要10块钱。
今麦郎外面卖1元,这里是10倍的消费,还真是过分。
但自己也不好计较,毕竟急需要,索性买了,将水倒入杯中,跟着催促着女人赶快吃药。
曹琳脑子混混江江,只想摇头发泄,除非真有人对其上下其手,大有作为,否则小打小闹,根本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听着好友在耳畔边嘀咕了几句。
她摇摇头,说自己没事,脑袋清醒的很。
对方不赞同,攥着拳手锤了她一下。
“你还清醒,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跟着将药,不管不顾的塞进对方的嘴里,又给她灌了矿泉水。
曹琳吃了苦药,浑身一个激灵。
“这是啥?”她满脸疑惑。
“解酒药,不是说了吗?”好友没好气的说道。
“喏……”女人虚应一声,接着端起了酒杯。
“啊,你怎么还要喝,不能喝了,等一会儿,咱们就走。”她抢夺着,对方的酒杯,嘴里叽叽喳喳的解释。
曹琳烦得不行,懒得跟其争执。
身体大幅度的腰摆起来,如此过了几分钟,她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许多。
“感觉怎么样?”好友观察着她,似乎晃不动了。
“还行,脑袋有点疼。”酒精的作用,开始显现。
红酒,XO,啤酒,混合起来,真的要命。
“那咱们走吧!”好友不由分说,拽着对方,径直奔向了大门,她这边有了动作,那边的范红当即起身。
好友眼角余光瞄到了,走的更快。
开门,跨出来,大老远伸长了胳膊,召唤门前的出租车。
夜晚很多车,就地趴活,长长的一排。
司机的吆喝声齐响,有机灵的,立刻上前,帮忙搀扶,将人扶进了自己的车内,坐定后,范红出来后,傻了眼。
因为车子就在眼前绝尘而去。
他沮丧非常,在门前懊恼的踱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承认自己失败了,索性开开心心,进行接过来的节目,回头跑到了酒吧,找了几个小妹,开始狂欢。
渣男就是这样,你永远无法真正的伤害到他。
因为身边的女人多,总能找到快乐的源泉。
倘若在你身上失力,那么别人身上,肯定会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渣男真的伤不起,还是远离才是上策。
曹琳上车后,昏昏欲睡,好友也没叫醒她,她的婚房,其没去过,只得让司机将车开到自家楼下。
给了车资,女人转而拉开了车门。
听到了动静,曹琳总算清醒过来。
她打量着周遭,一头雾水。
“这是哪里?”
“哪里不重要,你先下来,师傅要走了。”好友急切催促。
曹琳想也没想,下了车,站定后,才觉出了蹊跷。
这似乎是,好友的家吗?她以前来过的。
“我,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了?”她问道。
“这里怎么了,你家我也不清楚,在哪里,今天就在这里歇息。”女人登时苦着脸,很是为难。
“不是……”
还没等其说完,被好友打断。
“不是什么?你放心,我老公不在,有干净的客房,方便的很。”好友堵住了她的话头。
曹琳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跟着女人进了楼道,上了电梯。
用钥匙开门,便瞧见客厅里,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是穿着睡衣的保姆,小的是个男孩。
眨巴着大眼睛,看到陌生人,还是有点害羞。
“妈妈……”他冲过去,拉住了母亲的手,很是亲昵,可眼睛滴溜溜的定格在了曹琳身上。
怯怯的好似小兔子。
“啊,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女人笑盈盈的。
连忙过来,想要捏对方的小脸蛋。
小家伙很是机敏,转而躲到母亲的身后。
曹琳觉得有趣,虚空点着手指。
“啊,阿姨你不认识了,以前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才这么多大点……”女人在身前比比划划。
这似乎令其非常不满,翻了个白眼。
好友无可奈何的笑着。
“快跟阿姨打招呼。”她教导着孩子。
男孩歪着脑袋,看了又看,末了,还是乖巧的叫了一声,阿姨好。
曹琳笑的合不拢嘴,孩子长的眉清目秀,也不知道像谁。
跟好友的老公不大一样,跟好友本人也有出入。
她突然对自己和赵猛的孩子浮想联翩。
兴许……兴许,有个孩子真的不赖。
她太孤单和寂寞了,结婚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好了,你去睡觉,等会我来陪你。”好友如是对孩子道。
小家伙嘟起小嘴,还算懂事:“啊,妈妈,那你快点来哦。”
好友点了点头,但见其一步三回头的,被保姆带去了主卧。
曹琳跟着好友,来到了客房,房间不大,但还算温馨,该有得都有,新的被褥,两人折腾了一番。
弄好后,好友却没立刻离开。
说起了,其酒醉的丑态。
“啊,那家伙,居然搂了我的腰,我没感觉。”女人似乎很吃惊,但也不见得多生气。
“你注意点啊,都结婚了,被人占便宜不好,那家伙,以后少理啊,摆明了,没安好心。”好友气不过。
“行,我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的美。”曹琳想到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便倒进胃口。
“男人啊,手段多的是,你小心。”好友临走时,不忘记叮咛。
女人不置可否,她对自己太过自信。
任性妄为的人,都是自命不凡,总以为能掌控一切,实则女人啊,有时候不要自作聪明。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渣男能做的事,你根本想不到。
曹琳躺在床上,想着好友的话,心理七上八下,她对一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并不上心,也不认为会有过多交集。
满脑子想的都是赵猛。
好的,坏的,理不清头绪,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才意识到失眠了,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半夜十二点,女人猜想丈夫应该睡了。
可她却无法成眠,也顾不了许多,按了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响了好久,那边没应答,女人不死心,再次拨打,这回总算有了音讯。
“喂……”惺忪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你睡了?”女人小心翼翼问。
“废话,都几点了,你还来电话,这不让你给吵醒了吗?”男人没好气道。
今天忙活了大半天,没出什么力,但监工也是活儿。
晚饭过后,余静回到了房间学习,他也不好多加打扰,直到9点半,跑过去一看,房门紧闭,似乎睡下了。
他推了推门,居然上了锁。
男人有点事失望,但也不敢敲门或者硬闯。
毕竟姐姐和老太太就住附近,只得回到楼下去睡沙发。
沙发是从老宅搬过来的,临时充作床铺,别提多难受。
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过去,没成想半夜被女人扰了清梦,所以语气格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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