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着三天白桔都过着乱七八糟的生活,没有了白墨在家,她才发现自己非常的不适应,心底空落落的,清清冷冷的屋子没有了人气,就算开着暖气都不觉得暖和。
这会刚吃过外卖,洗完澡,她坐在床上和白墨视频。
那边的男人还在工作,他这次是受邀出席一场大型的医学研讨会,期间还有好些病例要讨论,这几天都很忙。
白桔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白墨只偶尔应上一两句。
他低垂着眉眼,握着笔杆在写东西,神情专注,手边是一份份厚厚的文件,微暖的光懒懒地打在额发上,领口的第一颗扣子都妥帖地扣得好好的,瞧不见半分精致的锁骨,莫名禁欲。
白桔盯着那颗扣子好一会儿,再看那清癯的俊脸轮廓只觉得其越发勾人,喉咙微痒。
“哥哥,你热吗”
“嗯”
“热不热呀”
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时,白墨停下手边的工作抬头看她,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去,随后哑然一笑:“想看”
白桔使劲点头。
男人轻笑,微仰起头,右手指尖抚上领口的扣子。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越显清透,宛如质地上好的白玉,指尖轻轻抚过时就挑开了第一颗圆扣。
白桔目不转睛地盯着。
男人的手没停,第二颗扣子也开了,修长如天鹅的脖颈下,是精致得过分的锁骨,带着暖玉般的质感。
“喜欢吗”他哑着嗓音问。
“嗯嗯嗯嗯。”白桔诚实地点头。
她好喜欢,但看着哥哥这张完美的脸真的是有些经受不住,有种舔屏的冲动,她赶紧转移话题:“我给哥哥读诗吧。”
她从枕边拿起了一本雪莱诗集。
轻轻缓缓的嗓音带着女孩独特的清脆甜美响起。
白墨微怔,唇角勾起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好比这些年,本是枯燥难耐的日子,因有着她的存在生出了别的滋味。
白桔看着镜头那边伏案工作的哥哥,偶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划过心头,心神一动,她放下了手中的书。
“I love thee to the h and h and my soul bsp; reach”
“when feeling out of sight for the ends of Being and ideal Grace”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Most need, by sun and bsp; light”
某一瞬间,笔尖突颤,划破了纸张。
白墨骤然抬头。
他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狂烈跳动,如战鼓雷鸣,而那一端的女孩在甜甜地看着他笑,面带粉色,如染桃花,那一抹笑生生撞入他的眼里,心底柔软发涩得紧。
他听见了什么
“宝贝”他的嗓音在颤抖,低沉沉的,好听得要命,“你是在示爱吗”
白桔的脸更红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男人的目光强烈到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带着炽热的温度,仿佛要把她灼伤。
说什么示爱啊,哥哥就不能含蓄点。
她回道:“回礼。”看了哥哥锁骨的回礼。
“嗯,我接受。”
这下子,白桔耳根子都染了粉色,她一把拉过被子把整个脸盖住,不说话了。
就在白墨刚要开口说话时,有人来敲门了,听说话的声音,是个女人。
白桔一下子警惕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然后,她看到屏幕变黑了。
白墨合上了本子,有条不紊地系上衣扣,才出声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师兄。”谈兮颜穿着一身黑白的正装走了进来,将手里提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侧过头看他,“姑母听说你来这附近听会,想要好好表示一番感谢,非让我带了这些吃食过来。”她无奈地笑了笑。
白墨冷淡地应了一声。
那边的白桔差点跳起来,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就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勾引哥哥的女人。
不仅一起和哥哥去出差,现在还同处一室
这样冷淡的回应在意料之中,谈兮颜毫不在意:“师兄多年前胃就不太好,晚上又推拒了主办方的饭局,还是多少吃一点吧。”
白墨默了默,冷清清的脸部轮廓尤其明显,那一眼看过来时,让人顿觉惊艳。
他的墨眸里透出了暗沉深邃的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谈兮颜总觉得今天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样,给她心惊胆战的感觉。
“不必,我不习惯吃别人的东西。”
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谈兮颜下意识握紧了右手,敛下了眼中纷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话不多,却往往每个字都是拒绝,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她没多劝说什么,他讨厌什么她一清二楚,她只有更识趣些才能勉强维持目前的状况。
像是想起别的事,临走前她说:“对了,墨庭渊退役回国了,这个月中旬会举办一个洗尘宴,他们问我你会不会来。我”
“嗯啊嗯亲爱哒,你还在不在”谈兮颜未说完的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是一个女孩子,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夹杂着细细的喘息哼吟。
谈兮颜浑身一僵,视线落在那台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浑身血液都像被冻住了。
白墨神色不改,平静地下逐客令:“谈医生请回吧。”
谈兮颜离开了,走出办公室后整个人都还处于半僵硬状态,她半靠着墙,垂着头遮掩眼底的波澜,指甲掐进了手心都不自知。
这首诗叫How Do I Love Thee我是怎样地爱你,是Elizabeth Browning伊丽莎白巴雷特勃朗宁的十四行诗中的一首,Number 4,我就不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