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却不料,就在这时,强劲的河风乍起。
“啊……”文翰只来得及大叫一声,他脚下不稳,手里又抱着沉甸甸的熊猫崽子,整个人打摆子似的,眼瞅着就要摔下飞行器。
当是时,一只骨节分明、看着就十分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揪住文翰的衣领。
靠着这只手,文翰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稳住了身形。
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冷汗,惊魂未定,文翰紧抱着熊猫崽子吁吁喘气。
须臾,缓过了劲儿,文翰高声嚷嚷道:“你行不行啊,你要是不会驾驶你早说,换我……”
埋怨的话说到一半,文翰像是陡然记起了什么,突兀噤声。
文翰是胆小的,他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怕郎宙。
之所以平日里他敢冲郎宙嚷嚷,敢跟郎宙对着干,那完全是仗着有凌音和陆跃在,他有人撑腰,他才有底气。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同,在飞行器这样的方寸之地,只有他和郎宙两个人。
万一他把郎宙给惹恼了,亦或者郎宙起了坏心,佯作一时不慎把他踹下飞行器什么的,还不是郎宙抬抬腿的事儿。
到时候死可能还不至于,但是落水遭一回罪肯定是免不了的。
而且事后凌音和陆跃也没法给他出头,这暗亏他就只能自己打落牙齿活血吞。
文翰想着想着,人就抖起来了,真是越想越害怕啊!
他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看郎宙,这人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回头,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文翰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后脊一悚,脖子一缩,立刻收回了视线。
“呵。”耳畔却传来郎宙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文翰壮着胆子问:“你、你笑什么?”
“你很怕我,我很可怕吗?”
“谁怕你了!”
“也是,”听郎宙那语气竟还十分赞同的模样,他说:“怎么说你也是天天跟一颗随时会bàozhà的原子雷待一块儿,胆子肯定不小。”
文翰听不懂了,皱着眉头问:“什么原子雷,什么随时会bàozh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郎宙却只是讳莫如深的收回了视线。
装x、装神秘什么的,不能更惹人厌了。
文翰在心里忿忿吐槽,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
“你说的是陆跃,对吗?”
郎宙不语。
文翰兀自道:“陆跃以前基因返祖狂躁症发病确实挺恐怖的,不过现在,我感觉他基本上已经好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怎么,别告诉我你害怕陆跃?”
郎宙不答反问:“陆跃的病能够得以控制,是因为你们每天早上都会做的那个吧?”
文翰嘿嘿笑了两声,不无得意道:“你想套我的话,可没那么容易。那个啊……只要老大一天不公布,我是半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你的。”
郎宙毫不在意的哼笑一声,说:“是个偏方或者古方吧?已经亲测有效了?要我说,与其把它公布出来跟观众换积分,不如留到最终核定的时候。”
文翰一双眼瞪得溜圆,不可思议的盯着郎宙的后背。
“你……”怎么知道?
郎宙却好似觉得给文翰的刺激还不够似的,轻飘飘地说:“这很难猜吗?更何况从凌音的言行来看,如果我执意要知道,她有大半概率会告诉我全部。”
文翰难得的语塞了。
总觉得他在郎宙面前,跟个傻子似的。
郎宙忽然又说:“你与其提防害怕我,倒不如好好想想,如果陆跃的病完全康复,他的记忆也随之回归,到时候你和凌音该如何自处、如何应对。凌音看着像个明白人,实际上跟你相差无几,一样的感情用事……”
然而,文翰却来不及去深想郎宙的这段话,因为他眼角的余光中出现一片暗影。
他拉了拉郎宙的衣摆,视线完全被那片暗影所吸引,奇怪道:“这一片河水的颜色怎么怪怪的?”
话音刚落,只听隔壁飞行器上的凌音一声疾呼。
“小心!”
文翰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击力自下而上袭来。
视线中出现无数四溅的水花以及一张血盆大口。
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