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微说完这句话,就一把拎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纪明秀的脸色青红jiāo加,嘴唇被咬出了血迹也没有察觉到疼,她就那样呆坐着,愤恨的望着余微优雅如旧的背影。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余微,觉得她出身不好,学历也不够高,长得也没有自己漂亮,什么都不如自己,竟然能够得到陈衍的喜欢,她为此耿耿于怀,觉得自己什么都比她强,也该得到她得不到的那些东西才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就比如纪明秀,她从小就喜欢陈衍,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一直忘不掉他。
如果说,陈衍喜欢上一个比她优秀百倍的人,她虽然心有不甘,却也能够释怀,毕竟是自己不够优秀,是自己不争气。
可是陈衍竟然去喜欢上了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余微。
她的心里就有一股气,怎么也不能平顺,她不甘心,更加觉得屈辱,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无法安慰自己,也无法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这个时候再看余微,竟然觉得她格外的优雅,落落大方,言语间的那种骄矜是只有上层社会的名流才会有的。
让她自惭形秽,让她抬不起头来。
但是她也好歹舒了一口气,毕竟,她费尽心机打探到的消息没有浪费,全部都告诉余微了,她就不相信,隔着这样的血海深仇,余微她还能坦然的和陈衍在一起!
即使这辈子,她都得不到陈衍,她也不允许陈衍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陈衍将来的妻子,要么是她,要么,就是那些比她门第还要高的人才行。
纪明秀的面色yin冷,五官都扭曲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狰狞,付账的时候,把收银都吓的不敢抬头看她。
她毫无所觉自己的狰狞可怕,只觉得一块大石头落地了,轻松畅快了许多,洋洋得意的走出了半岛,走路的步调也故意放缓,挺直了脊背,微微扬起头颅,一派优雅的姿态。
余微靠在街道边的绿化树上,眉目清冷。
她低垂着头,眼角眉梢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
此时正值冬日,气温极低,用来装饰绿化的树早已经光秃秃的了,叶子早都落光了,乌云翻滚,天空被压得极低,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天空一角,风呜呜的吹着,拂动余微的头发和衣摆,寒风所过之处,她的皮肤激起一层战栗。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了头,呆呆的望着天空翻涌非常的云层,眼角泪光闪烁,原来有些时候,你抬起头也不能把眼泪bi回眼眶,为什么总是这样的软弱,总是这样毫无所觉的被伤害。
难道来到这个世界上,难道重活一世,她存在的意义都是被伤害吗?
她不愿意,她不想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有点呼吸不过来,极目而望,满是陌生的面孔,萧条的风景,她忽然觉得天地如此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茕茕孑立于这繁华世界,无枝可依。
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流过。
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满目清明了,水光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毅。
她要的不是这些。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太软弱了,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是,以前的余微已经在刚刚死掉了,她不会再感情用事,也不会再消极退让。
欠她的东西,都要还回来。
欠的是命,那就还她一条命!
不管是谁!
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个笑,透着丝丝冷意,沁人骨髓。
她可没有傻到纪明秀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明知道搜不出什么来,但还是忍不住那样做了。
果真,搜不出那年那场震惊华洲的车祸。
余微嘴角的笑容更冷了几分。
她想了想,转身去了警局。
本来警局的人对她还是很客气的,但是听到她是想来打听当年的那场案子的时候,都冷下了脸,什么也不愿意多说。
余微不屈不挠的磨了很久,也没有人搭理她。
她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也不会说出自己和余建军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