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收盘之前跟我们争一把,否则很快,我想我们就可以坐上同一张桌子来商量星辰的未来发展了。”
他不急不缓,话里还算客气,没把可能的将来,宋致宁要把坐了五六年的大股东位置拱手相让的结局摊开说。
“开什么玩笑!”
但很显然,这份客气对宋致宁而言,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仅仅是让人愈发因眼下的无可奈何而怒火中烧,丝毫没有劝解的作用。
“你现在把星辰的股价炒高了三成,你明知道恒成之前股价跟着跌,在市场上忙着配合江氏跟你们抢货,之后又有好几个合作案要和婚礼一起公布,流动资金都放那了,哪里有钱来保星辰,现在……”
宋致宁说着,正达兴头——突然被身边不知何时来“旁听”的人猛一下扯了衣袖。
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大变,及时刹车,复又急忙转过话头,“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就算bi不得已,放弃星辰,我们还能退守恒成,之后大家还不知道最后是谁赢谁输!”
这就是显然在逞强了。
放弃星辰,对宋笙而言,充其量是被宋家那群长辈围堵一番,在短期内影响恒成的股价,但她还有丈夫江瑜侃的依托,怎么也差不到哪去。
但是对于宋致宁,星辰it以宋达遗产的形式全权分配给他,一旦星辰彻底“失守”,对他而言,就不仅是白花花的钱付诸东流,估计在一群狐朋狗友面前,也得很久抬不起头来。
而这正是钟邵奇一眼看破、而抢在宋氏内部会议之前找上宋致宁的原因。
思及此。
钟邵奇不再追着对方话里的纰漏和“天机”穷追猛打,只是若有所思地屈起手指,轻叩桌面,说了句:“其实我对你那家星辰也不感兴趣。”
宋致宁闻声挑眉:“嗯?!”
尾音上扬,怒极反笑又不可置信。
钟邵奇撤开抵住上唇的手指,转而抱住双臂,靠向椅背。
一个很闲适、很轻松的姿态,抬头,看向屏幕中的宋致宁,温和开口:“richard,但我很清楚星辰it对你们宋家的意义,所以,我们不如开诚布公地摊开来说,做个jiāo易,各取所需。”
这已经算是宋致宁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你说,”
钟邵奇扶了扶眼镜。
以退为进的第一步。
“首先,我代表昭昭向你说声谢谢,因为之前的录音,她对你很感激。”
“……”宋致宁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开场白,却不受控制地,脸色蓦地隐隐转晴,口中讷讷应道,“啊,其实……”
不过是句客套话,钟邵奇自然无意听他说完。
只稳中再进,迈下第二步。
“所以,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如果你想要坐稳星辰it的第一把jiāo椅,那我给你机会,用开盘最低价,买回现在我手里所有星辰it的股份。”
“唯一的条件是,在明天开盘后,我要你放掉手里10%的江氏集团股份——richard,别说你没有,我查的很清楚,当年宋家内部斗争,你站在了你姐姐这边,这10%,是对你的‘奖励’。但这件事,我要你向你姐姐和姐夫保密。”
宋致宁神色不定,不置可否。
沉默良久过后,只问了一句:“你要改变目标,狙击江氏?”
“准确来说,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只是把其中的跳板,从恒成换成了星辰而已,”钟邵奇很坦然,“被炒高后的星辰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我希望你想清楚,richard,是等着他们放弃星辰、退守恒成,还是你现在让江瑜侃——你那个更有经验的二姐夫来代替你承受这次的焦头烂额。”
他抵住下颔,话中若有所指:“别太苦恼,反正由始至终,你的目标和他不同,只是啃啃老本,不是吗?”
宋致宁:“……”
他还在犹豫。
当年江瑜侃一手创办江氏并促成上市,手里拥有四成半左右的江氏股份,在刻意控制后小股东居多的江氏内部,是毫无疑问的绝对多数。
所以,事实上,跟自己不同,一成股份对江瑜侃……应该造成不了多大威胁。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