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被抓走、阿娘重伤昏迷的事一直都深深印刻在蓝小蟹心中无法磨灭,小家伙早就暗自握拳发誓过,一定要好好修炼,担起保护一大家子的重任!
赵元衡默然不语良久,自己家的老三xing格和大姨子蓝深深很像,就连那执着修炼的劲儿都像了十成十,要是换作以前他不知内情,也许会觉得儿子是不学无术,但到了如今……
“爹爹……”
蓝小贝眼眶里还打转折着破涕为笑后残存的泪花,她伸出小手拽拽赵元衡的衣角,“爹爹我也不想去宫学……我就想和于先生学画画!”
于先生是个目前宫学里结果先生中唯一的女先生,在宫学里专教孩子们习画,她本是一个大士族出身,才情享誉大梁,特别是画技更是名满天下,后来家族落魄了,这位于先生便谋了个女夫子的活,女先生名声响亮,后赵元衡请她入宫叫皇子皇女们习画,顺带传教小公主一些举止礼仪。
于先生xing情谦和,对孩子温柔耐心,入宫没多久就得了孩子们的喜爱,尤其是蓝小贝,更是把于先生列为除了阿娘、姨姨和祖母外祖母以外第五喜欢的人,亲爹都要往后排。
蓝小贝跟着于先生学画,已经有段时间了,进步飞快,连于先生都认为小姑娘很有作画的天赋,蓝小贝自己也是兴趣浓厚,每日都要去于先生那儿,再回来时就是满脸色彩的小花猫。
听了女儿所说的,赵元衡又是一阵沉默,而后他将目光转向一直乖巧地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大儿子蓝小鱼,“那小鱼儿呢,是否也是不爱去宫学听先生授课?”
蓝小鱼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鼓小肥脸蛋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爹爹……我喜欢之前的江先生,刘先生讲的我……听不懂,我……我也不喜欢……”
赵元衡摸摸蓝小鱼的小脑袋,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温和道:“那小鱼儿有喜欢学些什么呢?”
蓝小鱼歪着小脑袋认认真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喜爱以前江先生,江先生讲过好多故事,我真的很喜欢,爹爹……我想看游记,一点也不想学《史通》、《策论》……”
赵元衡心中也明白,刘少傅是按历代皇子皇孙的教养方式在培养四个孩子,尤其是对待三个男孩儿,除了启蒙时的《三字经》、《弟子规》外,现在所授皆是如《史通》、《左传》、《资治通鉴》这般深奥的。
对四五岁的幼童来说,本就晦涩难懂,且刘少傅还无法如之前的江先生那样演绎成生动的小故事讲给孩子们听,自然没几个孩子愿意听也听不懂,想来对几个孩子来说确实是有些为难。
蓝小虾见兄弟姐妹们都被鼓励着依次发表感言,只剩下他一个了,于是很是积极接上,“爹爹,爹爹我也不想上宫学,我听不懂,每次先生说课我都想睡觉,以前江先生还给我们讲故事,现在小虾儿真的听不懂,刘先生自己明明没有江先生讲得好,还老凶我……”
赵元衡转头,“那小虾儿想干什么呢?”
蓝小虾跃跃yu试,抬头挺胸勇敢地大声答道:“我想要出去玩!”
赵元衡:“……”
这倒霉孩子,和他亲娘最像了!
四个孩子四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正乌溜溜的望着,还有殿里剩下的蓝浅浅和阿妁,都是不约而同地等待着作为父亲的男人作何应对。
殿里很安静,赵元衡蹲在原地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时间过得有些久了,男人才突然抬起眼,深吸一口气松泛松泛自己的肩膀,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笑得自然而温和,转过身正对面这蓝小蟹,对着孩子笑了笑,“既然蟹儿想有时间多多修炼,那便减少了宫学的时间吧!爹爹会与刘先生讲,听不懂的便随它去吧,剩下的便要麻烦阿妁姑娘了……”
说着男人抬起头看 向阿妁,目光灼灼,“以后就要劳烦阿妁姑娘多费一份心思了!”
阿妁看懂了男人眼中的深意,这样也好……她微微思索片刻后,沉默着点点头,当初海后临走前的那场谈话,阿妁是知道些的,两人目光相撞,其中的含义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