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道。
“没什么,发呆,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昼司说。
他在“想你”和“什么时候回来”中间做了一个微妙的停顿,夜愿觉得自己脸又要红了。
两人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漂浮着闲适的气息,一丝尴尬也没有。
半晌,夜愿开口了:“主人……”
昼司:“嗯?”
“关于您之前问我的问题,”他说,“我想过了,但是……”
昼司顺着问:“但是?”语气悠然而轻松。
“我想不出来自己要做什么,我能不能……不知道?”夜愿说着抬眼看向他——主人漆黑的眼珠里映出自己的影子,他的眼神温和极了,像是在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
夜愿说:“我思考了很久,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之前……之前以为,咳咳,之前您和安娜小姐约会的时候,我也认真思考过未来将何去何从。我一直很迷茫,直到前两天听到七十三的话才觉得豁然开朗。”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白金色的睫毛上下一碰。
“我想不是每个人都带着宿命出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思考中得到答案,但即使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就一定不行吗?”蓝色的瞳孔既清澈又迷茫,但已不再被哀伤所覆盖,那种专注和沉静的气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昼司微笑道:“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这是人类本源哲学问题,本不该轻易被找出答案。”
“我想也是,”夜愿点了点头,静静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所以,我想如果形势允许,我能不能再迷茫一段时间,就一小会儿,也许我想去废土转一转,也许……我不知道。”
“当然可以,我的夜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昼司亲了亲他的额头,郑重地说:“在今后的人生中,我只想给你自由与爱。”
夜愿眼眶瞬间就红了。
过去几个月来的风餐露宿,昼司黑了一些,也瘦了不少,英俊的脸庞轮廓分明。他说:“我以前有多混蛋这件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做过不少伤害你的事,也许我不是毫无感觉,只是不够在乎。因为那时候不管我怎么挥霍,你的眼中也都只会看着我一个人,所以我肆无忌惮,全无顾忌。”
“直到察觉了你想要离开的心思,直到……”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说:“你也有了其他亲密的朋友,你的注意力被别人分走,眼睛不总是看着我,我才开始觉得……”
夜愿笑起来:“主人,你在吃安息的醋吗?”他抬起通讯终端晃了晃,屏保是安息和小羊的照片——阳光被雾分成一缕缕的丝线,青草坪上的黑发少年抱着软白的小羊,构图和光线都漂亮极了。
“不允许。”昼司一把夺过终端,搂过夜愿将嘴唇贴在他额角自拍了一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