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实验的话,报酬又将是如何丰富,他一心沉浸在自己许诺的美好未来上,绞尽脑汁地思考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够的。
终于,安息鼓起胸膛,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水痕,生气地大声道:“夜愿根本什么都不懂!”
夜愿一下静了,半张着嘴,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个反应。
米奥幸灾乐祸道:“没错!你这个实验的时间线根本不可控,而且万一以后血清用完了你又反悔怎么办?况且你们为了尽快打回虚摩提,肯定不会有足够时间做临床试验,到时候万一消息走漏……”
他话还没说完,安息却更来气了,尖叫道:“米奥也是笨蛋!”
本以为自己已经相当了解安息、并且好久没有在哄劝青少年的道路上吃瘪的米奥也没讨着什么好,只得吞了吞口水不敢吭声。
昼司出乎意料地没有多问什么,他皱着眉来回打量三人,似乎已经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大概的状况。
“根本不是要这些东西!”安息第一次提高音量,朝夜愿发火:“我们不是朋友吗?”
夜愿这下完全懵了:“啊?”
“你害怕担心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你有怀疑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安息又问了一遍:“我们不是朋友吗!”
米奥有点惊悚地看着他:“难道问你你就说了吗?”
夜愿哑口无言——对话的走向完全脱离了他的想象,他本来以为需要讨论的是具体的步骤,需要商量的是jiāo易内容的细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得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该做什么,他完全不知道,没有人教过他这个。
这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对质景象——虚摩提上的每个人都无比熟悉虚与委蛇的游戏,熟练巧言令色的来回博弈,他们学会在阅读字里行间的信息,从隐喻中提炼真相,但从没有人会像这样直接发问,也没有人会回答真心。
安息抽了抽鼻子,说:“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一起……商量如何共渡难关……”
他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幼稚了而难为情,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表达自己的心意。
“是……是这样吗?”夜愿结结巴巴道。
“共”渡难关吗?夜愿晕晕乎乎地想——这难道不是主人和他两人的麻烦,而安息和米奥只是偶然被牵涉进来的无辜路人吗?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但是他脑子嗡嗡作响,总是差一点什么才能将一切梳理清楚。
只是原来……夜愿喃喃道:“我们是朋友吗?”
安息听了这句话后不可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你!”他说话间又带上了哭腔,但死死忍住了。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