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突然觉出不对劲了,眯了眯眼,探究地看向自己姐姐,试探道:“郇大姑nǎinǎi,您不是,不是看上傅大头了吧?”
郇瑾的语气忍不住酸溜溜的,颇有一种自家娇养的牡丹花被外面的野猪随意拱了,而且还是那牡丹花自己凑上去让人拱的让人又气又恼,却又说不出什么好的憋闷之意。
郇瑾心道,傅大头才哪儿到哪儿啊!唉……我这心里,真是太不是滋味了!
郇如愣了愣,须臾后,才反应过来郇瑾话中的意思……
郇如:……
郇如:这傻弟弟哦……唉!
“你想到哪里去了!”郇如简直要哭笑不得了,心道这若不是这傅家的信公子日日与自己弟弟和表弟同进同出、算是弟弟这小没良心的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是“挚友”的存在,自己就是再闲着没事干、那傅怀信就是再好到能被吹出一朵花来……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或事,自己又何必多加挂心呢!
不过——
郇如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对面一眼,对着郇瑾意有所指道:“春心萌动的有,但却不是你姐姐我,而是另有佳人呢。”
郇如打眼瞅着,那位襄阳长公主身边的康乐县主……她看傅怀信的眼神,可是从刚才起就很不对劲了。
七八岁的小姑娘,大人都以为孩子还小,还单纯,还没开窍,还傻乎乎地不知道那些事情呢……殊不知,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才最最是容易,碰到一个稍微让自己有所触动的少年郎君,便能一见倾心,彻底无可自拔地陷进去呢。
虽然郇如也觉得吧……刚才那少年立在场中眼圈通红着一字一顿地道出那令人振聋发聩的一番话时,也确实是,挺有让人一见倾心的资本的。
不过——郇如皱了皱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看那襄阳长公主方才与傅皇后亲密jiāo谈的模样……这位长公主和巡盐御史的女儿,于信哥儿来说,怕不是那么好娶的吧?
咳,我这又是在cāo什么闲心呢……郇如想了想,也对自己无语了,心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也真是咸吃萝卜淡cāo心,而且……先不说那襄阳长公主会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而今近乎是无依无靠、毫无家族倚恃的傅怀信,就是傅怀信自己,也不见得就一定能看得上她长公主家的女儿啊!
——到时候是哪边求着哪边,且也未必吧!
唉,我近来果然是太闲了……郇如一边给自己下了如此的结语,一边默默地把康乐县主的事情从脑子里清除了出去。
郇瑾:……?
郇瑾:嗯嗯嗯?哪个眼神这么不好的,在有我在的时候,竟然还能看得上傅大头?!
郇瑾认真地在对面的小姑娘脸上寻搜了起来,唔,这看着,也都不瞎啊……
而在郇家姐弟对面,康乐县主低垂了眉眼,轻轻地拉了拉自己母亲的衣角,小小声道:“母亲,不,不拦着他们么?”
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一直打着吧!康乐县主心里有点小小的着急,也是忧心倘若真是打出了个什么好歹来,无论是哪边吃亏,傅怀信也都是得不了好果子吃的!
——这还是康乐县主入宫以来,第一次开口讲话。
康乐县主一直就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孩子,平日里你就是问三句,她能答一句就不错了,更遑论自己主动开口说话的时候,那自然更是少之又少的……襄阳长公主惊喜之后,却是又不由在心里暗暗皱紧了眉头,顿了一下,看了看上手坐着的傅皇后,再顺着傅皇后的视线,看到如今正在皱着眉头让宫人去分开在地上滚成一团傅怀信与傅怀悌两个的二皇子允晟,缓了一缓,笑着拍了拍康乐县主的手,意有所指道:“二殿下已经让人去分开了呢!”
康乐县主低了低头,默默地放开了自己拉着母亲衣角的手。
“康乐不必多忧,”傅皇后闻声转过头来,笑着道,“你二表哥已经让宫人去了。”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亲近之意。
康乐县主的头垂得更低了,小小地“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对傅皇后不算太失礼的回应。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