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过作画,但我以前的先生喜欢画。画画这件事说起来就跟书法差不多,基本的笔法都可以在书上了解,然后自己多练。至于更精巧的独创笔法,就得拜师。”
黎锦道谢,说:“多谢陈兄。”
陈西然摆摆手:“我就是怕你找那个谁拜师,他虽然会画,但教小孩子启蒙还行。
那些基础笔法、构图,我把书给你你就知道了,但具体的改进你还得多跟他jiāo流。”
黎锦失笑,“我是有拜师这个念头。师于人,古通今,八方客,达为先……”
陈西然说:“我知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嘛,但是咱们是同窗,你拜师了,那他岂不是也算我半个师父?”
黎锦没想到他居然在担心这一点,说:“你放心,达者可以成为师不假,但真正要拜授业恩师,也不是这个拜法。”
陈西然这才放下心来。
黎锦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忍不住摇头,就连宋秀才都没有收徒,只算他们的先生、老师,而不是师父。
师父,顾名思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黎锦暂时可没有拜师父的打算。
就连那些金榜题名状元、探花郎,也都是在步入朝堂前几年才会拜于某位大儒门下。
黎锦想,他没这么远大的抱负,暂时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赚钱把家里的粗布床单都换成棉布。
要不然下次再欺负少年的话,就让他骑上来……
他可不想每次给少年清洗的时候,看到他身体被床单磨出红痕。
第54章
在古代,棉布对农家出身的人来说,算十分昂贵奢侈的东西了。
黎锦之前找村里人织布,一匹是700文,漂染得去镇子上,再加200文。
而这匹布,少年给他自己一点都没留,全都拿来给黎锦做外袍。
一件是单衣,现在这种天气穿正好。
另一件则要把上次买来的棉花缝进去做夹袄。剩下的他留着给小包子做衣服。
至于边边角角的废料,他打算多缝几个荷包和手帕,毕竟这可是棉布,用来直接当抹布太可惜了。
黎锦初到古代,还没经历过这里的冬天,只想着冷了去裁缝铺里买棉衣。
但秦慕文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此前家里没破败的时候,他也不会顾虑这么多。
可现在他已经下嫁给黎锦,自然得担起一个内子应该做的,那就是cāo心丈夫的冷暖。
这也是黎锦让黎锦十分心软又心疼他的原因,秦慕文才十七岁,分明自己还是个孩子,面容青涩,就连身体也才发育没多久。
却已经每日cāo劳,小小年纪就cāo心整个家。
这一点少年从来不挂在嘴上,但黎锦每日回家,都能看到院子被扫的干干净净,书房的案几也都有擦拭整理。
这些活儿听起来简单轻松,但一件件累积起来,少年得忙活至少一个时辰。
更别说他还得照顾孩子,缝衣服,掐着黎锦回来的点做饭。
黎锦之前是产科大夫,见过不少产后心态不好的姑娘,所以对自家夫郎,他也更加关心留意。
如果秦慕文可以娇气一点,他也会十分喜欢,毕竟才十七岁的少年啊。
想想他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每天的日常就是看书踢球,哪会cāo心家事。
但这些东西秦慕文从来没说,他全都当成自己的责任,从来没喊过累。
就算黎锦偶尔给家里添置的好东西,少年也都是先紧着黎锦和小包子来,自己从来不争。
每一件事都让黎锦对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黎锦回到家,秦慕文听到响声,飞快从屋里出来。
“阿锦,你回来了。”
黎锦放下东西,看着少年脖子上的红痕,眸中带着笑意,说道:“中午吃的什么?”
秦慕文说:“茄子炒肉末,还有面条。”
自从黎锦救了宋掌柜的媳fu和孩子,宋掌柜时不时给他送来一条鱼和猪肉。
黎锦自然不能白要,但宋掌柜的孩子又隔三岔五的生病,最近更是患上了新生儿黄疸。
新生儿黄疸的表现就是面、颈部颜色黄里透红,严重的话会出现在四肢。
当时又是镇上风寒的高发时期,宋掌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