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夫人对大儿媳平氏向来最是温柔和气。
尤其是今日,她看到平氏目光散乱一脸憔悴的样子,眼神就更加慈祥了。
唉,这孩子嫁给老大,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老大没钱不说,他还很要面子。要面子也没什么,他还特别多情。要面子又多情也没什么,他还尤其耳根子软,在女人这件事上脑子不清楚。
这姨娘一个又一个往家里抬,孩子一个又一个从姨娘们的肚皮里蹦出来,真是让人看了发愁。
这些年来,也真是够委屈平氏的了!
刘太夫人想到这里,轻轻咳了一声,“月如,你昨夜一宿没睡,就不必在这儿伺候我了,趁着时辰还早,回去歇一会儿吧。”
平氏一听这话,眼睛就红了。
这意味着,太夫人是知道昨夜闹出的动静了,并且,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连忙福了一身,“儿媳不累,等母亲用完了早膳,我再回去。”
坐在下首的二夫人沈氏听了,嘴角撇了撇,“大嫂,母亲这么体谅你,你也不要强撑了。昨晚那动静可真大,连我们屋都听到了。”
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大哥这个人也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个妾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骂你,也就是大嫂脾气好,若是换了我,哼!”
平氏和沈氏向来不大对付。
一个觉得对方暴发户,满身铜臭味,没有规矩。
另一个觉得对方明明穷得叮当响,也不得丈夫的心,却偏喜欢端着个名门出身的架子下巴抬得比天高真讨厌。
受了沈氏这顿看起来是同情,实则是嘲讽的气,平氏自然没有好脸色。
再说,此刻在太夫人屋子里请安的,除了她和沈氏,还有小辈们。
大少nǎinǎi顾氏不提了,这是她娘家外甥女,胳膊肘拐不到外面去。
七小姐薛琬是三房的,三房没有主母,这个侄女儿平日里也不大爱说话。
但五小姐薛玥可是白姨娘所出,这些年来,白姨娘也没有少煽惑着侯爷寻她的不是,她在柴姨娘处已经吃了亏,可不想再让白姨娘看了笑话!
平氏生硬地说道,“柴氏肚子里怀着我们薛家的骨肉,出了这种事,侯爷着紧一点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是情急之下多问了两句罢了。怎么?弟妹很希望我被侯爷责骂吗?”
眼看着这脾气完全不对投的两个儿媳fu又要吵起嘴来,刘太夫人觉得惹不起,她还是躲吧。
刘太夫人扶着头,“哎哟,我怎么有些头晕?七丫头,你刚才说要寻祖母有什么事?”
她冲着薛琬使了个眼色,孩子啊,你有事赶紧说,不管能不能转移一下火力,反正你说完我就立刻撤。
薛琬忙道,“祖母,昨夜我母亲给我托梦,说她在护国寺的油灯歪了灯油洒了。”
油灯歪了,得去扶正。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