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未等呼吸平顺,她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那颗尚未完成的yào丸。眼中,尽是疯狂又狠du的光。
她张开嘴,将yào丸吞了进去,再一仰头,yào丸顺着她的喉间滑下,肠胃里登时一片翻江倒海,她在一片天旋地转当中站起了身。
“等不了,我一天,一刻都等不了……姬成羽,青鸾……要祭祀,便来我身体中祭祀!”
她说着,摇摇晃晃的往殿外走去。
……
“你有什么话,非要邀我来此处说?”宫墙之前,一片萧索,禁卫今夜都不知被朱凌遣去了何处,偌大的宫门前,竟无一人。
姬成羽看了看四周,眉头微皱:“禁军呢?顺德公主而今行事竟如此肆无忌惮了?连宫里的禁军,也能由她一手安排?”
“姬成羽。”朱凌望着他,面具背后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自姬成歌判离国师府以来,他先是遁入空门化名空明,而后一手相助鲛人成立北境,一步一步,走到了与你我截然不同的对面。”
听朱凌言及此时,姬成羽神色愈发沉凝下来:“你提此事,是待如何?”
“他是你的血亲哥哥,无论是在离开国师府之前,还是在离开国师府之后,他所行所言,无一字顾虑过你的处境,无一步想过你的未来……”朱凌顿了顿,话锋却是一转,他低下头来,“而无论国师府与朝廷中的人如何看你,无论多少人告诉我不要与你走得太近,但我始终将你当我的兄弟看待。”
思及过往,冲动又真挚的少年在姬成羽脑海中浮现。以前的朱凌,xing格乖张,但内心秉xing其实并不坏,若非此前鲛人前来京师,令朱凌被那狱中火焰灼烧,被救出后,几次命悬一线,其母忧思过度,身亡于他病榻之旁,他清醒之后,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姬成羽戒备的神色稍缓:“朱凌,我……”
“我想赌上过往情义。”朱凌打断他的话,道,“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未等朱凌再次开口,忽然之间,姬成羽只觉后背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自心口传来,他低头一看,五根锋利的指甲从他后背,穿透他的身体,指尖出现在他胸前。
“唰”的一声,鲜血狂涌,喷溅了一地,姬成羽脚步一歪,只觉浑身霎时无力,他整个人径直摔倒在一旁,面色煞白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黑甲军士,还有黑甲军士身侧的红衣公主。
公主手中握着的,便正是他鲜红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我想借你一颗心。”朱凌说着,声色皆是冷漠如霜。
混着他的声音,顺德将他的心脏吞咽入府,一嘴的血,擦也未擦,转头便继续向宫城里走去。她还要去做别的事,而这里,便jiāo给了朱凌收尾。
姬成羽浑身脱力,倒在地上,转头看见顺德的背影走进了那宫墙里,宫墙像一块幕布,将他们这处衬托得宛如一个戏台。
……
顺德脚步踉跄,一边tiǎn着指尖的血,一边一步一步走在宫里。
宫中的路,她比谁的熟悉,宫里的侍从婢女看见她,谁都不敢声张,全部匍匐跪地,看着她向宫中地牢走去。
地牢由国师府的弟子看管,见顺德到来,有人想要上前询问,顺德二话没说,反手便是一记术法,径直将来人杀掉,一路走一路杀,及至走到巨大的玄铁牢笼之前。
在笼中,贴满了符咒,全是大国师的手笔。
在牢笼正中的架子上,死死盯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她看起来不像传说中那么厉害的青鸾,反而更像一具尸体。
想来也是,与大国师一战,致使大国师重伤,那这个妖怪,又能好到哪里去?
顺德笑了笑,几乎是愉悦的哼着不着调的曲,便赤脚迈步,踏进了牢笼里。
“青羽鸾鸟。”顺德呼唤这个名字,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她走向鸾鸟,向鸾鸟伸出了还带着姬成羽鲜血的五指,“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青光乍现,牢中,什么都再也看不见了……
……
纪云禾在海床上呆了两天了,这一片海灵芝,初见时美,天天见,却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