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来的青姬帮忙哎!他可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半点情面都不留……”
而所有的声音,此时都再难钻进纪云禾的耳朵里,她看着那扇屏风,又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背,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
京师,国师府。
房间内,窗纸,纱帘和床帏都是白色的,宛如是在举办丧礼。
顺德公主的一身红衣在这片缟素之中显得尤为醒目,只是她的脸上,也裹着白色的纱布,从下巴,一直缠到额头上,露出了嘴巴,鼻子和一只眼睛。
而此时,顺德公主半醉半醒的倚在宽阔的床榻上,手里还拎着一个青瓷酒瓶,而地上被砸碎的青瓷酒瓶碎片,到处都是。
“来人!”她声音嘶哑,宛如喉咙已经被撕碎了,“拿酒来!本宫还要喝!”
身着玄黑铁甲的将军踏着铁履,走了进来。铁履将青瓷碎片踩得更碎,他走到顺德公主面前,单膝跪下,膝盖跪在了地上的青瓷碎片上,也全然无所察觉。
他的脸上也带着厚厚的玄铁面具,在露出眼睛的缝隙当中,隐约可以看到他脸上,烧伤的痕迹,可怖至极:“公主,您伤未好,不能再多饮了。”
“不能?本宫!为何不能!”
“公主……”
“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现在什么都能做!我有师父!师父……”顺德公主左右张望,未见大国师,那只露出的一只眼睛里,满是仓皇,“朱凌,师父呢?我师父呢?”
“国师为公主研制yào物去了,明日便可给公主试了。”
“yào?哈……哈哈……”顺德公主倏尔笑了起来,笑罢,她又抓住朱凌带着手套的手,她将朱凌的手拉入怀里。
朱凌浑身一愣,随即不再反抗,乖乖的任由顺德公主将他手抱住。
“朱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顺德公主凑到朱凌耳边,带着醉意与嘶哑道,“我,不是先皇的女儿。”
玄铁面具后面的眼睛陡然睁大,朱凌震惊得愣住。
“我,先皇后与摄政王之女。”
朱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公……公主……”
“我啊,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我从小,谨小慎微,我生怕行差踏错,我的母后认为我是一个错误,摄政王几次想杀我,我……我害怕啊……”她哑声说着,却是在朱凌耳边哭了出来,“我怕……在深宫之中,就那么死了……小的时候,我受尽了欺辱……我……直到师父……师父看见了我。”
她说着,站了起来,赤脚便要踩在地上,朱凌立即用另一只手垫在顺德公主的脚底,她一脚踩下,踩在朱凌的手掌心,让朱凌的手背,被青瓷碎片扎破,而她全然未觉,她往前走去,赤luo的脚还是被碎片刺破,朱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公主……”
“对……他看见我了,所以我才成了真正的公主。他捧着我,我就是众星拱月,我就是天之骄女,连我的弟弟,那正统的皇子,也必须将帝位,与我平分。但是……”
她转了一圈,丝毫也不觉脚底疼痛。
“但是!他不是捧着我,朱凌,你知道吗,他捧着的,是这张脸。”她抓着自己脸上的绷带,十分用力,以至于露出了缝隙,让朱凌看到那纱布之下,溃烂的皮肉。
“我用这个,这张脸,得到了全部,但如果我失去了它,我就会失去全部。我看起来什么都得到了,但其实什么都没得到,如今……如今我仰仗的这张脸也毁了……”
她站在原处,忽然之间,像是bào发了一样,狠狠的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青瓷瓶应声而碎,她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狠狠的将面前的纱帐划破。
“这天下负我,我就要负天下!有人伤我,我就要杀了她!那驭妖师纪云禾!首当其冲!”
像是看到纪云禾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般,顺德公主用手中的碎片疯狂的划着面前的纱帐,知道将纱帐全部割成了碎片,她才将碎片狠狠往柱子上一拍,碎片刺进她手掌皮肤之中,鲜血横流。
朱凌看着她,也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公主,我愿承你其愿。”
“不,我要亲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