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几乎大半个州县的请愿书犹如冬日落下的雪花,纷纷扬上皇帝的案头。
朝臣有人反对过翻查此案,但秦家与孟家皆对此事保持沉默,沈家也难得没站立场,张家见势不对,也只能硬着头皮保持沉默,只是私底下让自己这边阵营的朝臣多多上谏,务必不能让南风一案有见天的机会。
正在皇帝犹豫不决时,杭硕站了出来,他以项上人头担保,决不放过任何一桩疑案,大宁不可冤枉良臣,不可错过jiān贼,更不可欺骗百姓。
杭硕的话似一锤重击,狠狠敲打在皇帝心头,看着案头厚厚一叠请愿书,皇帝在御书房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形容憔悴地出来,眼神却充满坚定,下令彻查南风一案。
皇帝的命令让许多人都慌了,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怀王与张家,就算太后在宫中的消息真传过去了,以张家如今的情势,只怕是雪上加霜,让张承更是头疼yu裂。
太后这几日跟见鬼了一样,非嚷嚷着秦贵妃要害她,夜里压根就睡不了觉,几日下来,眼下已然青黑一片,善水没法,只得派人去禀告皇帝,却得来皇帝并不在宫中的消息。
“你问清楚了?陛下不在宫里?”
去打探的小太监点头如捣蒜,生怕善水不相信他,“善水姑姑,这都是钱公公告诉奴婢的,陛下昨晚上就出去了,至于去哪里,钱公公没说,奴婢也不敢问。”
善水的面色凝重,且不论守在长乐宫附近的侍卫,整个皇宫内的卫队守备想必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动,这几晚太后没睡,她也没能睡得下,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动静。
以往还没有这样大的动静,宫内卫队调动得如此频繁,怕是宫中也不太平了。
她挥手让小太监退下,转身往殿内走去,太后似乎又发起病来了,在里头嚷嚷个不停,以她那副虚弱的身体,怎堪忍受这样的痛苦。
背过身的善水没注意到身后的小太监缓缓抬起脸,一双眼睛冰冷空洞,四下扫了眼,趁着其他守在外头的宫仆与侍卫没注意,身影一闪,也跟着善水进了殿内。
没过一会儿,善水的声音在里头响起,喊着外面宫仆的名字,一个个将人唤进去。
主守长乐宫的侍卫统领也没怀疑,只以为是太后发病,善水一个人处理不来,喊人进去帮忙了,果然过了没一会儿的时间,太后的声音停了,那些宫仆也出来了,各自散开守住自己的位置。
天边慢慢露出鱼肚白,一道瘦削的人影接近长乐宫,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差不多身形的人,侍卫统领正要上前拦人,忽然发现来的人是豫王。
邵衍穿得一身齐整,走路的速度很快,不像平素的轻缓懒散,他面色冷凝地问道:“太后呢?”
“太后娘娘还在殿内歇息,殿下若要见太后娘娘,还请通禀善水......”
“不用了。”邵衍盯着紧闭的宫门,快步就往里头走,侍卫统领压根阻拦不及,倒是他身后跟着的那名侍卫没跟着进去,识趣地守在外边。
他猛地推开门,殿内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雅安神的香气。
外殿无人,至于内殿,不止一个人。
本该躺在床上的太后被扔在了地上,霸占了她床头的男人一脚踩住脚踏,另一只脚单膝屈起踩在床沿,在他膝盖下边,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床下的脚踏上,下巴被紧扣着扬起,一把雪白锋利的匕首横在纤细雪白的脖颈上,微微用力就划出一道血痕。
乍一看到邵衍,那人有些诧异,眼神往后一看,落在对方微微濡湿的发上,随即笑开:“你竟然能活着出来,手足相残的戏码果真好看,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了。”
邵衍微微眯起眼,看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太后,她看到邵衍就像是见了鬼,嘴里喃喃喊着“秦悦”的名字。
“皇帝死了又如何,没有龙符制衡,大宁一旦乱起,四疆必定蜂拥而上,蚕食大宁这片辽阔的疆土,你什么都得不到。”
“原来你们以为我想要这个皇位。”时烜漾开浅浅的笑,“怎么会呢,叛党是没有资格坐上皇位的。”
“你想做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