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往外看,能清楚地看到临川酒楼外面人群鼎沸,密密麻麻的宛如一窝蚂蚁。
沈碧月探头看了眼,心里涌起的竟不是遗憾,而是来源于对身边这个人的感叹,幸好方才没去,真要是去了,他绝对受不了跟那些人汹涌地挤在一块,会闹出事情的。
着满桌的小吃玩意儿,一边喝茶,一边挑拣着吃两口,窗外的夜景好,微风拂面更是舒服,他们卸了脸的面具,借着月光能看到对方脸的细微表情。
“怎么说都是自小生活在这里的人,我还以为今晚去的地方都是有人给你出谋划策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对市井生活如此熟悉的人,这不是简单的听说了解,或是看些情报能展现出来的熟悉感,他的的确确混迹过这种地方。
“打从八九岁起,我不会经常待在宫里了,时常到外边走动,但都是偷偷的,应该说我所有能够自由挥霍的时间都打发在这头了,外面的确宫里来得自由。”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也不怕有人把你拐了,十五皇子,嗯,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她笑着说,忽然想起在颍川州遇到的邵衍,正好是九岁的年纪,活脱脱小大人,按那样看,有人想拐他也不太容易,最多是身体占些优势。
“你真以为有人能将我拐了去?”邵衍显然也想到了去颍川州时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记忆,只有做梦时会模模糊糊闪过一些片段,后来他让玄衣用秘法强制唤醒记忆,尽管不全,但也能记起零零散散的一小部分了,那些部分里都有她。
“左右不过是个小孩,没人守着你,便有机会。”
他斜撑着额角睨了她一眼,伸手探过桌面去擦她嘴角的糕点屑。
桌案扁长,不费吹灰之力能伸手碰到对方,擦完点心屑顺带拧了一把粉嫩嫩的脸颊,皮肤娇柔细嫩的容易留下掐痕。
“父皇从小夸我聪明机敏,远胜过他的所有皇子公主。”他收回手,将手指残留的碎屑tiǎn干净,漆黑的眼眸低垂望向一处,似乎努力压抑着浓烈翻涌的戾气,浑身都冰冷了一瞬,唇边溢出的笑意也变得冷冽起来。
“幸好他将我生得聪明,才让我逃过一劫,那些拐了我的人,也没得到好下场,五马分尸,凌迟吃死,我亲眼看着他们的身体破碎成千万片,血流了一地,像一片水潭子。”
带着热气的柔软手指捏他的脸颊,轻轻用力,随即是轻柔地抚摸,他一抬眼对姑娘水盈盈的眼睛,“这叫以牙还牙,我的手劲还没你的大,我较吃亏。”
邵衍抬手拢住她的手背,看着她没说话。
“阿衍,你想想,你小时候被坏人带偏了心思,自己也变成一个恶人,这是因果循环,没人会怪你,老天爷也不敢。”她的声音轻柔,带着笑意,丝毫不因为他的冷脸而感到惧怕,“你还是孩子,有人拐了你去当恶人,你现在大了,我也能拐了你去当个普通人,你怕不怕?”
“是我要问你,跟我在一起会下地狱的,那你怕不怕。”他的声音莫名有些暗哑,像是憋了一股气,噎在喉间出不来。
她垂了眼眸,扑哧一下笑出声,很快又止住,“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什么怕不怕的,你把身体治好,我不想拐一个yào罐子,养不起的。”
她没什么好怕的,本来是阎王殿前捡了一条命,老天放她这条恶鬼回来报仇,但报完仇,这条命是不是该收回去了,唯独这一点她任何人都怕,尝过了甜头,不想再回去忍受煎熬与孤独。
他眸光一暗,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住,窗外的微风摇晃,月色潜入,似乎都在羞涩地为他们点缀着美好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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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酒楼的斗灯会结束了,听说有人摘了头彩,拿到一块手掌大小的红玉雕刻佛像,面具一戴,玉佛往怀里一塞,谁都认不出谁,那些暗打着偷抢主意的人也只能作罢。
没能拿到东西的人们拎着灯笼意兴阑珊地回去,周围几个坊市的灯笼铺子今晚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好势头,生意好到团团转,忙起来都忘记了时辰。
有些人心情不好,茶馆点杯茶消消火气,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