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并非阿谀逢迎之人……”沈岐继续说着,瞟见邵衍又重新坐了回去,漆黑如墨的眼眸一抬,开始打量起屋里仅剩的两位姑娘,便瞬间噤了声。
豫王这是想做什么?
沈碧欢受不住他目光那么炙热的打量,垂下头,面色如常,隐在发丝间的耳朵却微微泛红,只是无人瞧见,沈碧月平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姿态分外恭敬。
甘苓在边瞧见豫王的眼神,心底一阵发慌,那代表了什么含义,她很明白,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直接又**luo。
莫不是豫王看了哪一个,这可不好了,有了沈碧月与豫王不和的经历在前,在甘苓心里已经率先认定沈碧欢是先被看的那一个,只是人家豫王看看,什么都没表态,她总不能先开口吧,弄得好像豫王多高攀不起沈家姑娘,到时候要遭大罪的。
过了良久,邵衍忽然抬起手,直直指向其一人,慢条斯理地说:“国公爷,孤以为,她是个甚好的,但……”
“主子,老夫人那边出事了。”今朝突然进来,打断了里头的谈话。
邵衍轻轻勾唇,没再往下说,将手缩回了袖里,沈岐的脸色倏然一变,“发生什么事了?”
“四姑娘送过去的时候,老夫人刚看到人的时候晕过去了,请了府医过来,怀疑是……”今朝看了眼邵衍。
沈岐冷声道:“往下说。”
“是,怀疑是被人下了du。”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沈岐刚想往外走,忽然想起还有两位主子在这里。
“魏国公您去吧,老夫人的身子要紧,再说了,我皇叔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之人。”邵珍笑眯眯地朝邵衍投去一个眼神,“皇叔,您说是不是?”
皇叔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在这里绊着反而不好行事,有她这么一个好侄女帮衬着,想必好事将近。
邵衍压根没理会他,只是看着沈岐,十分通情达理地说:“国公爷慢走,孤与你商讨之事,延后再议也不迟。”
沈岐轻咬牙,“多谢殿xià ti恤。”说罢拂袖而去,似是非常气愤,甘苓也借机告退,带着沈碧欢走了。
沈碧月径直回了泊云居,没去看甘老夫人,也没打算和那对叔侄待在同一个屋内,沈岐的逢明斋处处有人暗监视,她现在虽然不像从前那么避讳,但也不能不遵照礼法,疏远外男,不得亲自相面。
只是刚走出逢明斋没多远,她被人拽进了假山里边。
逢明居是沈岐平日里办公谈事与接人待客之处,四周一直都是森严戒备,不得让人轻易靠近,即便这附近阶柳庭花,曲径通幽,山石楼亭造得多么玲珑别致,搜神夺巧,也根本没人敢将这里当作平素闲逛打发时间的地方。
“你我非得每次见面都要像**一样?孤这么见不得人?”男人将她压在石壁,与她鼻尖相蹭,气息jiāo缠,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像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浑身浸满凶猛与冷冽。
她微微一侧眸,往外看去,这才发现两人处在假山里头的石缝里,两侧相通,恰好能容纳两人进出,她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这才懒懒说:“不然我要和你在沈府光明正大地搂抱吗?这里是祖父的书房,也真亏你待得下去,若是被发现了,豫王府得拿出八条街的聘礼,再行八抬大轿来娶我过门。”
“这么想嫁孤?”他低低一笑,扣住她的手,chā进指缝间,与她十指jiāo扣。
沈碧月还没碰过这么黏人的,刚想缩手,被他握得更紧了,十指用力,夹得手指生疼。
“嫁过来也好,省得想见你的时候见不着人。”他说着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瓣,眼神垂落,声音低哑,眸色浓烈深重,似乎下一刻会不管不顾地亲来。
“不是我想嫁,是你想娶,不嫁你也……唔”唇一阵刺痛,她连忙伸出舌头往外一扫,将血腥味全数tiǎn进嘴里,而后瞪他一眼,“别总把自己的短处露在外面,我可没空时时帮你料理后事。”
“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届时你不嫁我,也没人再敢要你,豫王的人,不是谁都要得起的。”邵衍盯着她的唇,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