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多了,也不怪怀王某次和她在床第间欢好时竟然叫了声表妹,怀王主动接触过的也一个沈碧月,那声表妹叫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对于一向自信能把怀王掌控在床的方映柔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偏生她还要装作不知道,在夜晚来临之际更为卖力地取悦怀王,之后再也没从怀王的口听到其他女人的名字了。
“主子,沈姑娘还福着身子呢。”丫鬟悄悄提醒了她一声。
方映柔定了定心神,露出一抹和善的笑,“赶紧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意什么礼节,也都怪我,竟然看呆了眼,想不到沈姑娘是这么个天仙般标致的人物,难怪殿下时常提起沈姑娘,便是我见了,也要觉得过目不忘,印象深刻的。”
沈碧月含蓄地笑了一下,“臣女虽然长得不差,但也不侧妃娘娘一身的雍容气度,这样端庄娴雅的气质可不是谁都有的。”
刁难的话被对方不动声色地应付过去,本以为应该要气恼的,偏偏被她极其自然的夸赞给哄得暗自开心,方映柔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场面话说了几句,双方都各怀心思地在石椅坐下了,丫鬟前备好茶水与点心,和菱花一道站在了远处。
邵何坐在方映柔旁边的石椅,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碧月,然后转头问方映柔,“母亲,姐姐为什么遮脸,是不是生得丑?”
“别胡说。”方映柔训了她一句,然后有些抱歉地对沈碧月说,“不好意思,沈姑娘,荷君说话口无遮拦的,却并无恶意。”
“没关系。”沈碧月抬起手背,抵在唇边浅浅一笑,显得分外娴静优雅,“小孩子童言无忌,小郡主这样直话直说的xing子倒是很讨人喜欢,真要说起来,殿下是臣女的表哥,小郡主也算臣女的侄女儿,作为长辈,臣女理应多多包容,不用这么见外的。”
方映柔眼里不易觉察闪过一丝恼意,认了怀王为表哥,邵何为侄女儿,是不认她这个表嫂,尽管不是正妃,但有了怀王的宠爱,她在王府里的待遇早已经胜似正妃了,其余的妾室与妃子都别想越过她的风头。
但沈碧月话里的意思愣是把她的位置摆死在了妾室,虽然对她依旧恭敬万分,可像是绵里藏针,一直若有若无地戳在她的心窝,方映柔觉得膈应万分,偏偏因为应了怀王的话,必须要跟她坐一下午赏花喝茶观景,着实折磨人。
“沈姑娘真是心善,看来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唬人的。”方映柔没有顺着沈碧月的话让邵何唤她一声姑姑,其亲疏意味明显,显然并未把她当怀王的自家人看待。
仅仅说了几句话,沈碧月将方映柔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闻言只是羞涩地浅浅一笑。
今日过来,本是为了赏花品茶,沈碧月拿起面前的杯子,茶香四溢,戴着面纱也不好喝茶,她本想脱下面纱,手刚伸到耳边,忽然对了邵何的眼睛。
小姑娘直直盯着她,一双眉头纠结地皱着,连面前的点心都不吃了。
沈碧月见状不禁弯起眉眼:“要不,臣女把面纱摘了吧,省得小郡主一直盯着,臣女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方映柔看了眼邵何,眼底浮出些微不悦,轻斥道:“荷君,别这样盯着人看,不礼貌。”
邵何抿了抿唇,垂下眼睛,好端端又被母亲说了,还是在外人的面前,小姑娘虽然年纪小,却是极好面子的,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了。
“没关系,与侧妃娘娘一同喝茶赏花,戴着面纱本是礼数有失,倒是小郡主提醒臣女了。”沈碧月说着便将面纱摘下,露出一张如白玉般精雕细琢的容貌。
眉目清晰,宛如墨笔勾勒,肤白若凝脂,似霜雪堆积,菱唇微翘,饱满光洁的开阔额间一枚四瓣梅花钿,为她本清丽无双的容光增添极盛艳色,再怎样美好的诗词往她身堆砌仿佛都尤显不够,连背后的碧空浮云,枝头攒红,暗香疏影,这一片极好的梅林风光都沦为了陪衬。
“母亲,花,姐姐像花。”邵何拉住方映柔的袖子,开心地说着。
方映柔本来还想说邵何失了礼数,结果不等她开口,沈碧月已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