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眼里闪烁的狡黠光芒,她便知道孟姝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找个垫背的,谁让她前段时间根本没在女院,屡次请假,还总是碰事儿,哪还记得起来去碰书。
江冬自然也知道孟姝心里的小勾当,当即便嘲笑起了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嘴,沈碧月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翻着书。
对于考试她是不怕的,女院对姑娘们的要求并不高,也没像宫里的嬷嬷那么严格,无论是考女戒诗经,还是琴棋书画歌舞刺绣,只要勉强达到了要求,便能给过,人无完人,不会有人能够做到每一个方面都极致完美。
“小表妹,听人说下午还要考骑shè,看你这副身子骨,感觉前段时间还瘦了,怎么能举得起弓啊。”孟姝捏了捏沈碧月的手臂,不禁有点犯愁。
沈碧月一怔,随即觉得有些无奈,她自己都还没开始愁,孟姝倒是替她担心起来了。
结果没过一会儿,又听到孟姝开始碎碎念,“希望庄师傅这回能手下留情一些,总不要我们这群小姑娘整日被骂的,一张脸皮都快丢出永安城了。”
庄师傅是豫王殿下派到北山女院进行骑shè课的其一名师傅,不苟言笑,又分外严厉,兴许是背后有豫王撑腰,他对女院里的姑娘们半点不留情,做不好骂,骂不听打手心,曾经还有姑娘被他气得哭晕过去。
姑娘的父亲是朝的重臣,听闻这个消息恨不得让人将庄师傅抓起来打,但苦于他是豫王的人,便转而向皇帝弹劾,说豫王纵容属下在女院为非作歹,虐待姑娘们。
这一弹劾引起许多朝臣的共鸣,纷纷表示附议,兴许是事情闹得严重了,皇帝一开始还表示要严厉追究,结果豫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那些朝臣给骂退了。
“昔日有武德皇后为先,严于律己,事必躬亲,伴先帝征战山河,捍卫大宁国土,同样身为大宁的女子,既然做不到鞭驽策蹇,砥砺德行,别出来丢人,坐在家里等着下蛋是。”
又是嘲讽又是侮辱的,还拿出武德皇后压人,谁敢应,只能吃下这个闷声亏。
到了下午,孟姝突然跑到沈碧月身边,一脸苦巴巴的,“小表妹,听说今天的考试是豫王亲自监考,我们要惨了。”
095 撩人的豫先生
沈碧月微怔,回了一句“是吗?”
孟姝被她这一句反问弄懵了,“小表妹你不觉得很恐怖吗?骑shè的试对于没什么武功底子的姑娘们来说,是件分外危险的事情,别说是豫王殿下来监考了,在那位眼里,除了玲珑仙子是个女人外,其他人都不是人,万一见血了,你可别晕过去。 ”
孟姝终归还是把沈碧月当成小姑娘,顶多是个精明又聪慧,事事都不愿吃亏所以总是抢在别人面前做事情的小姑娘。
沈碧月闻言也没什么表情,只在心里否决他的话,在豫王眼里,血色是催他入魔的利器,哪里敢再碰。
看孟姝一副紧张兮兮的,非要拉着边的人也跟她一样紧张,沈碧月又觉得无奈与好笑,但这个话题她也本不想搭理她,结果不经意抬起眼眸,发现周遭的人似乎也三两成群,都在窃窃私语。
有人惶恐,有人紧张,惟有极少数是面不改色的,如尚书令家的姑娘高蓉,父亲虽是正二品的尚书令,但她本人却从不张扬,一贯以低调示人,不和人拉帮结派,也对别人递来的好处视若无睹,一心埋头苦学,默默做自己的事情,不少人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面容模糊,一身孤高傲气的程度。
“小表妹,你怎么不紧张呢?”孟姝转了转眼珠子,忽然贼笑着,“算你红个脸也好……哎唷,江冬你做什么打我。”
江冬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滑过沈碧月,然后冷冷撇了捂着脑袋的孟姝一眼,“现在有心思开玩笑了,仔细着待会儿豫王殿下拿你这么张狂的人开刀。”
孟姝显然瑟缩了一下,但她随即挺直了腰杆子,“我只会些花拳绣腿,豫王殿下做什么要选我开刀,算拿人开刀,也是拿你这个将门之后。”
江冬见她眼神闪烁,暗道豫王这个名头好用,能吓得向来张狂的孟姝亲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