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离她很近,几乎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柔软的料面时不时蹭过鼻尖,有点yǎngyǎng的,从他身散发出的苦莲香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牢牢罩住她,连呼吸都jiāo缠着那一股苦莲般的香气。
“顶着没擦干的头发说话,你是不想要这颗头了?若是不想要了,给孤割下来做花灯,做成抓破美人脸的模样,摆在八宝架也是一道风景。”
沈碧月:“……那分明是一种花,如何能与人脸一样。”
抓破美人脸是茶花的一类品种,白瓣拉红丝,像是美人的脸被抓了一道伤痕,故美称抓破美人脸,邵衍用这个来如人头做的花灯,想来便觉得惊悚。
“割头的时候总会溅血,白皙的脸滴了血,岂不是模样生动。”
她轻蹙眉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脑竟是浮现出前世她被困在地牢里受尽折磨的模样,那不算是抓破美人脸,而是毁尽美人脸了。
邵衍发觉她没说话,眼神一垂,看到她神色恍惚,茫然的眸色隐有一丝悲戚,像是突然陷入过往,挣扎不出,折磨不尽。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有些潮,便将毛巾直接盖在她的头,手指夹住了她的鼻子,没一会儿憋得她脸颊通红,陡然回神,眼神隐去悲色,恼怒充盈,偏又不得不忍住,咬着唇到底什么都没说。
邵衍勾了勾唇角,弯下腰,前额抵住她的额头,与她双目相对,“孤即便真的割了你的头,做成美人灯,那也是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这世再没人有你这般殊荣。”
“那臣女还真该谢谢殿下看重。”他的眼眸漆黑到了极致,像是浓雾遮掩的yin暗崖底,带着天生的冷漠与森寒,此刻却透出烈火般的灼热,宛如在彰示他话里所说的看重,但这般看重,她还真是受不起,也受不住。
“以后要谢,来些实际点的,总是口头的谢,委实太没诚意了些。”他直起身子,顺便扯过她头的毛巾,转身去柜子里又拿了一条。
沈碧月看着他弯腰进柜子翻找的身影,将之前的话题又给扯了回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即便大局在握,也不能在最后一步失了谨慎,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必然做好了会被我们步步紧bi的准备,情愿在最后一刻拼个鱼死破,也未必肯jiāo出东西。”
连假冒的何勇都能意志坚定地拉所有人陪葬,更何况作为主谋的何氏兄弟,他们在这里埋伏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却被击得兵溃如山倒,定是不甘心的。
她能想到的,他又如何想不到,这也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抓蛇打七寸向来是他的长处,但这一招对一心求死的人没有半点用处。
“郭先生在信里提过,du花的子母难分离,一旦母花远离,子花会很快凋零,母花应该还在这个县里,只是踪迹难寻。”
邵衍捏着手里的毛巾,“相距多远?”
“郭先生人不在这里,他的手里只有一株阿芙蓉,没办法推断出来。”
“若是事实真如他所说,你算是yin差阳错捡了个宝。”他派人查过,知道她和郭长木的所有纠葛,当初这件案子牵扯到了邓家与郑经,对于她为什么非要对付邓家,自然查了个一清二楚,现在再想想那时候的事情,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王府的侍卫大部分都用去牵制百姓了,余下的暗卫被派去寻找母花,邵衍也忙得不见人影,她本想去找墨笙,但玄衣奉了邵衍的命令,非押着她不给出门,只能作罢,盼着他尽快找到母花。
这么过了两日,天风突然过来和她说,母花找到。
彼时她刚刚起床,洗漱过后便开始喝粥,第一口还没咽下去,被他给吓得呛了喉咙,倒不是对这个消息多惊讶,只是人突然闯进来,猛地被吓到而已。
当下也来不及再喝粥了,她立马提笔写了封信,jiāo给天风,王府的暗卫会将信和母花一起送去丰水州,当面jiāo给郭长木,有王府的暗卫在,速度会快很多。
“怎么找到的?”她问天风。
“是主子的主意,他让人查了信都县附近所有的du花,很快推算出母花的所在,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范围,找到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