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沉。
“你倒是和其他人家的公子不一样,孤有点看你了。”
一旁的天风低着头看地板,装作没听见。
主子这男女通吃的毛病着实有些危险,牵涉到邵家能否传宗接代,不过邵家也不只主子一个孩子,主子身子又弱,也许还会影响那方面的能力,想了想,不能传宗接代倒也无碍。
沈庭轩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不知臣子有哪里值得殿下看?”
“这话,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邵衍扫一眼沈碧月,“你去隔壁的耳房,不许偷听,否则割了你的耳朵。”
沈碧月没有半点拒绝的权利,也怕被沈庭轩发现她和豫王不寻常的关系,也没怎么挣扎,被天风强行带着去了旁边的耳房。
沈庭轩站着没动,从听见豫王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开始,眉头忍不住皱起来,直到她的动静消失在门外,才不易察觉地又松开。
一进耳房,天风转身要回去,被她前一步狠狠揪住。
“等等,殿下到底找大哥什么事情?”
“沈姑娘没听见吗?主子看沈公子了。”
“别给我装傻。”沈碧月并不信这一套说辞,“金吾卫亮出,全城皆知,北山女院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还有谈情说爱的心思?”
“北山女院有什么内情,沈姑娘是最清楚的。”如何能说出迫在眉睫四个字?真是会装!后半句,天风咽着没说,看了她一眼,光线昏暗,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唯一清楚的,是她那双盈盈泛着冷意的水眸,在黑暗也极为清晰。
“殿下的用意,我并不知情,沈姑娘扯着我也是无用。”天风说的话半真半假,她却是不信的,出自豫王府的人都是满嘴谎言,至主子,下至仆人,皆不可信,只是说谎归说谎,他们的口风也紧得很,不该说的话绝不会多透露一个字。
“那我只问一句,他可会对我大哥不利?”话音未落,门板应声而开,来人一脚跨进门的瞬间,天风也飞快闪身出去了。
沈碧月倏然抬眸,也跟着要过去,想也不想伸手推开眼前挡路的人,挥出去的手很快被那人截住,门板也在眼前关。
“沈碧月,你现在真是够厉害的,都敢直接对孤出手了?”
“我大哥呢?”
“在隔壁,你慌什么?”
他的手臂抬起,截挡住她的手,宽大的衣袖滑落而下,露出他一截手腕,看起来很是纤细,尽管起她的手腕来还要更粗一点,但凭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出去,压根想象不到那样瘦弱的手腕竟蕴藏着强硬无的力道,一动不动跟座山似的。
她狠狠甩开手,“天风过去做什么?”
邵衍没回答,直接走入屋内,也不拦她,似乎是笃定她不会出去,在桌边坐下,从袖掏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放在桌,瞬间照亮了整件耳房。
夜明珠虽小,可照着这间小小的耳房已经足够了,她垂眸,发现这间屋里的地已经铺满了皮毛制成的毯子,和方才那间主厢房几乎一模一样。
“沈家的人,你要动谁都可以,只有他不行。”她也走回来,在桌边坐下。
邵衍勾唇,“这么快把底牌露出来,不怕孤捏着你的七寸打?”
“算我不说,殿下应该也查得到,到时候擅自动了他,算我要追究,也能以一句不知情轻巧带过,既然你我要合作,那我趁早说清楚了,殿下要下手时也能斟酌几分。”
邵衍突然不吭声了,他转开视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好久才道:“沈家的人,唯有他一个还没与人同流合污。”
沈碧月抿唇,他这句话说得直白,让她不禁心里一震,想起今日江燎说的那些话,还有质问沈庭轩时,他的避而不答。
低头,视线完全拢住她,见她小小的一个坐在那里,小脸微垂,好像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只要碰她在意的事情,在意的人,那么她的心思会变得很好猜,只一眼,能完全捕捉到她的全部想法。
“你还太弱了。”他淡淡道,“不过是沈家的一个侍妾,随便弄条人命都能往你身搁。”
她抬了抬眸,满腹心思再度被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