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墙壁的纹路,无法分析这墙是否有机关,但这个手感给她的感觉这个墙是夯实的,压根不可能有松动的迹象。
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环形的房间,靠墙放着书架,每隔一段墙放一个书架,头顶黑乎乎的,几乎有两个人叠着站起来那么高,看起来也像是个墙,只在边缘开了一扇小窗子,光线是从小窗子里照进来的。
身后传来衣物窸窣的声响,她回头,见邵衍已经从地坐了起来,眉峰紧紧拢着,面色很难看。
“你醒了。”
“这里是哪里?”
“我是被殿下带进来的,还想问殿下这是哪里。”
邵衍觉得全身都疼痛不已,不仅是手,肚子,还有下半身,“你刚刚对孤做了什么?”
咬他,踢他,打他,全都是她做的,只是他全无记忆,只有虎口被咬这一件事隐约还有点印象,脑子里唯一记得的是她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嘴巴死死咬住他的虎口,一双黑亮的眼眸直直盯着他,眸光冷静,严厉,肃然,谨慎,还有些许探寻,像叼着肉块不松口的狗,生怕自己的食物被夺走。
想到这里,他抿了一下唇,这么喻好像有点不对劲,有些怪异,还很低等。
“殿下不记得?”如果不记得,她正好能随便扯个理由糊弄过去。
“记得,只是想看你有没有俯首认罪的自觉。”他举着手,虎口处还在血流不止,即便是在黑暗处,他的脸色也依旧看得清楚,因为苍白,白得吓人,衬着脸那双眼睛更加漆黑冷漠了。
她看了一眼,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眼睛是否恢复了原样。
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从自己的裙摆处撕了一条裙布下来,伸手缠他的虎口处,他眼眸一缩,下意识要缩手,被她用长条布扯住。
“隔着布,动不到手,还请殿下放心,臣女是个自觉的人,不会主动冒犯殿下的。”看了眼他的额头,微微偏了些角度看去,头细密的冷汗还在。
虽然不动他的手,但随着布条缠绕,长度逐渐缩短,手也难免会有轻微的碰触,但那种碰触很轻,几乎没感觉的,只是对从来不喜和人接触的人来说,这样的碰触还是很致命,很不舒服。
他一直盯着手的伤口,倏然皱了一下眉,抬眸冷冷看着她,她手动作不停,很利索,嘴里说着,“不绑紧一些,还是会流血,这里既没有止血yào,更没有止疼yào,如果殿下想在这里等着人来救,那等着,只是别在和臣女共处一室的时候出了事,否则臣女会被牵连的。”
她说完的同时,伤口也包扎好了,神情很平淡,眼神却认真地看向他,似乎是要向他证明这都是真心话,她不想被他牵连。
邵衍垂眸,另一只手指摩挲着被包扎的伤口,“刚刚发生的事情……”
“殿下放心,每次殿下不正常的时候,臣女也会跟着眼瞎,所以臣女什么都没看见。”
邵衍:“……”
很好,很自觉,只是这个说法却莫名地让人不舒服,很想弄死她。
他站起来,在站起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想要缩紧双腿,还有些疼,也不知道是撞到哪里了,至于腰腹传来的痛感,他很明白,那一定是被人打的。
淡淡扫了沈碧月一眼,没说话,往小窗的位置走,等从这里出去了再算账也不迟。
沈碧月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心里发虚,但是跟着他也走到了小窗下,见他抬眸往望,看了好久,才收回目光。
“不知殿下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你当真是眼瞎?”他淡淡说着,又朝着周围扫了一眼,“这里应该是黎山阁。”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刚刚去摸墙的时候,心里有疑惑了。
“黎山阁不是禁地吗?”黎山阁和天禄阁离得很近,刚刚她忙着躲人,没想到竟然躲到黎山阁去了,只是小楼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把守,实在看不出是禁地的模样,也不怪她一时没联想到这头了。
他像是看穿了她内心所想,“在北山女院的姑娘们大多都是大家闺秀,守规矩的很,没人敢无视圣旨,真的闯到黎山阁来。”
这话分明是在暗讽她不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