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行了!子植!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妻儿成群的,也要跟丫头一样不懂事吗!闹脾气,斤斤计较,传出去还不给人笑掉大牙!”
家主发话,任谁都要收敛几分,连沈碧月的哭声都小了一些,沈植见状也只能按捺下心的怒气,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丫头不怎么喜欢,在她顶撞他之后,更觉得厌恶了。
“儿子知错。”
沈岐缓了口气,“我现在要马进宫一趟。”
“父亲进宫做什么?”出声的是沈州。
“不进宫,只怕豫王真要去女院授课了,这种事决不能发生,太荒唐了!”
“父亲,如果豫王铁了心要去,只怕陛下也不能阻挠……”沈植知道豫王的xing子,这件事绝没有这么容易。
“身为臣子,要敢于谏言,豫王不能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去女院授课这么荒唐的事情,我不信其他府的人也愿意。”
沈岐刚要走,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沈州吩咐道:“知州,你马派人去各家府送信,特别是府有姑娘的那些人家,说豫王要女院授课。”
“是,父亲。”
众人一下子散得干净,沈植也有事先离开了,沈碧月早不哭了,眼圈红红地松开陈氏,甘苓柔声安慰了她几句,派人送她回了泊云居。
一大早被找猫的动静惊醒,之后心神未定,一直睡不着,加刚刚应付邵衍和沈家人,哭得眼睛疼,吼得喉咙疼,精神太过疲劳,现在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累得不行,正想着回房好好补觉一番。
墨笙看到沈碧月打着哈欠回房,在心底嘀咕着,姑娘这游魂一样出去逛了一圈,又游魂一样地回来,要不是大白天的,真要吓死人。
“你们在外头好好守着,别吵醒我了。”
进了房,关门,回头走了没几步陡然停住,眼前几步远是隔着内外间的珠帘,微微眯起眼往里看,隐约看到有个人坐在矮榻,身形修长,一双眼漆黑得吓人。
她定了定心神,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还以为殿下进宫去了,没想到殿下会在青天白日的溜进女子闺房。”
邵衍没理会她的嘲讽,唇角凉凉勾起,“你看起来倒是精神得很,一点也不像刚刚受过委屈的模样。怎么不装出刚刚那副愚蠢的模样了?”
虽然派了人监视她,也知道她在沈家的日常,但亲眼见到她那么一副天真自然的模样还是觉得很新,毕竟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yin险恶du,张扬跋扈,会咬人,也会服软。
“托殿下的福,臣女今天不怎么委屈。”说来还是因为他的缘故,沈岐才会骂沈植的不顾大局。
“孤可没什么功劳,都是你的能耐,装得一副愚蠢笨拙的模样骗人,还说自己不擅女红,我看你鸳鸯两个字绣得极好。”
沈碧月沉默了一下,他果然提到了鸳鸯。
她给邵衍的那副刺绣,绣以山水作背景,留了好大一片空白,原本应着邵衍的要求,那块地方应该绣鸳鸯的,实际她也绣了,只是绣的是鸳鸯这两个字。
有点投机取巧的意味,她猜到了以邵衍的脾气,不愿被人这么作弄,一定会来找她的麻烦,所以一直窝在府里不出门,反正他也最讨厌别人的府,哪里能猜到,他真的找门了。
虽说是来找猫的,但也主动找了她,其内情,孰真孰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想了一下,她答道:“在殿下面前,臣女还是保持真xing情要更自在些,总是装模作样的太累了。”
闻言,邵衍的眼底忽然出现一丝异色,一闪而逝,快得让人看不清。
“沈家好吃好喝的供着,起在丰水州的庄子里,日子安逸得多,你却跟孤谈累?”语气有些微讽。
“回殿下话,臣女是心累,所以能不委屈自己的,臣女尽量不委屈。”
“不想委屈自己,所以一路都跟孤对着干?”
沈碧月知道他说的是还没回永安之前的那一路,点头道:“殿下多虑了,臣女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多有冒犯,那也只是不想委屈自己。”
对此,邵衍轻嗤一声,“犯蠢!”
以示嘲讽,与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