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现。
两人换了衣裳,卸了脸的伪装,孟姝这一路回来,被鬼楼打击的愉悦心情又恢复了几分,兴致勃勃地想要留她下来吃饭,被她推说身子不舒服。
看她的脸色好像真的有点苍白,孟姝没法挽留,只好让她回去好好休息,记得以后多来孟府做客。
沈碧月身的伤很严重,回府的一路墨笙都有点担心,但见沈碧月闭眼休息,只好也安静地坐着。
回泊云居的一路都没碰到什么人,一回到院子里,她叮嘱菱花不要让人打扰,她需要休息,然后让墨笙打了水来。
脱掉外衣,看见里衣从肩膀到肚子处蔓延开的一条宽长血迹,墨笙忍不住瞪大了眼。
怎么姑娘跟孟家的姑娘溜出去玩一趟,弄了这么严重的伤回来。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血yè凝固,将伤口与里衣紧紧黏在了一起,只能拿剪子将里衣剪开。
“姑娘,我去拿剪子过来。”
“不必,直接脱是了。”
墨笙看着她紧紧蹙起的眉,“可是姑娘,那样伤口会裂开的。”
沈碧月摇头,“没事,快点处理了,省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前世这更惨烈的痛,她都经历过,被囚禁的那段时光是她记忆里永远的噩梦。
“那姑娘你忍忍。”见她坚持,墨笙也不再多话,动作熟练地替她脱下里衣,一瞬间撕扯的剧痛让沈碧月死死咬住了唇,鼻尖也沁了汗。
看到伤口的那一刹那,墨笙都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这个伤明显是被人咬的,几乎都要啃下一块皮肉来,只能隐约看见几道牙印。
墨笙尽量稳住手,仔细处理了伤口附近的血迹,连同身其他沾到血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然后用yào水消du一遍,最后撒yào粉,取过绷带紧紧地包扎起来。
沈碧月盯着地某一处,紧咬牙关,任凭疼痛蔓延全身,此刻她的脑子里除了疼,是那个鬼手印。
鬼手印是鬼手的专属标志,说到鬼手,要提起当年的夺嫡之争,当今皇帝邵渊当年参与夺嫡的时候,最能与他相抗衡的是七皇子邵乾一派,两方势如水火,明争暗斗几年,邵乾落败,被诬陷入狱不说,他的党羽也都被邵渊暗剿灭了,只剩下部分人逃窜得无影无踪。
鬼手是那些剩下的邵乾党羽所创立的组织,领头者是谁尚且不知,只知道鬼手的人都是发誓效忠七皇子邵乾,对这个皇帝是抱着谋反之心的,在皇室和天下人的眼里,他们是乱臣贼子一窝,行踪难测,皇帝也一直在暗追查他们的下落。
在她的前世,鬼手几乎没有出现过,要不是有人亲眼见过手臂刻着鬼手印记的人,都要以为这个组织只是人们杜撰出来的,后来邵衍死去,世族动乱,邵远一举登太子之位,也曾追寻过鬼手的下落,但一点踪迹都没有。
邵衍会出现在思淮楼,和鬼手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和鬼手是敌是友,想起他那时的模样,沈碧月眸色渐深,他身的秘密太多了,多到让人心惊。
可这些秘密,无论哪个都不是她能探究的,动辄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墨笙抹了把额的汗,没想到处理伤口是件这么辛苦的事情,当初她身的伤口那么多,难怪姑娘给她处理完,头都冒了好几层汗。
全程都听不到沈碧月发出声音,要不是看她稳稳地坐在桌边,墨笙都要以为她是痛晕过去了。
“姑娘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太疼?”她第一次给人包扎伤口,手法有些生疏,怕力道太大,弄疼了她。
“还好。你待会儿把这些衣裳都拿去处理了,别让人看见了。”沈碧月苍白着一张脸,连嘴唇都疼得毫无血色,但她的神情平静,眼神瞥向地那堆染血的衣裳。
“是。”墨笙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姑娘,这个伤不打紧吧?”
明着问伤口,暗里问的是那个伤她的人,只是怕她不悦,不敢问得太明白。
“没事,是被狗给咬了一口。”
看起来很平静,但还是能从她这句话里听出几分恼怒的意味,墨笙默默收拾好桌的yào瓶与绷带,重新从衣柜里取了件新的衣裳。
沈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