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你也不必考虑太多,你不是我的奴仆,我既然将你揽到身边做事,会考虑你的安危。”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墨笙不会再多问,只是希望姑娘能记得今日的约定。”墨笙顿了一会儿,道,“我虽记忆全失,却不愿稀里糊涂地活着,总要将过去都找回来的。”
“我自然会信守承诺。”
墨笙放了心,也开始思考起沈碧月的事情来,“如果是按姑娘之前所说,这是兵行险招,太冒险了。”
“你放心,我身后有轻荷嬷嬷和孟家,沈家的人看似天真,实则精明,在摸清我的底细之前,不会轻易动手。”
在揪出眼线这件事,她对墨笙说谎了。
她对这个沈宅已经熟悉到了能刻在骨子里,不仅是一草一木,连宅子里的哪处,分配了几个丫鬟婆子,那些丫鬟婆子都忠心于哪几位主子,她都一清二楚。
今日见到的这些丫鬟婆子,与前世她刚踏入沈家的时候,分派来服侍她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她身边跟着的是子衿,而不是墨笙。
她骗墨笙,只是要她提心戒备,身处一个未知的地方,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更加谨慎细微地行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虽有前世的记忆,可难保这一世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像之前遇到豫王一样,遭遇让她手足无措的变数,连处境都变得很被动,只有将所有变数都牢牢把握在手心,她才会安心。
沈碧月站在窗边吹了一会儿风,才感到有些凉了,唤来菱花烧了热水,准备先沐浴一番,墨笙跟在她身后,帮着菱花准备,她不是丫鬟出身,又失了记忆,手法有些生疏。
沈碧月在旁边瞅着,待水都备好之后,菱花离开了,才开口道:“明儿开始你跟着菱花多学学沈家的规矩,省得落人口舌。”
“墨笙知道。”墨笙是个聪明的,自己如今已经跟沈碧月绑在了一块儿,该学学沈家规矩,否则在这个宅子里是难以存活的。
真出了事,沈碧月也保不住她。
墨笙帮着沈碧月宽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姑娘早骗冯伯说孟家家仆是雇来的,要是被他们知道那些人是孟家的,会不会怀疑姑娘与孟家暗地里早已沆瀣一气?”
“他们知道送我回来的是孟家人,否则在前堂,不会只是质问我一句这么简单了。”
墨笙沉默,看来跟着她进沈宅真不是个好选择,只是说个谎,也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请孟家家仆是轻荷嬷嬷的意思,嫁妆出自孟家,请孟家相护并不违背规矩,但面子不好看,祖父素来好面子,沈家的嫡女和嫁妆沦落到要亲家那边特地派人过来护着,自己的家仆则护送一个残了身子的老奴回去,传出去会被人笑话沈家无能。所以只要当事人不戳破,外面不会知道他们是孟家家仆。”
“所以姑娘是为了保全国公爷的面子?”
沈碧月含笑点头,将木簪取下,倾下一头柔顺的长发,稍稍用手拢了一把,“冯伯虽然不是祖父的心腹,但是他派来的,冯伯问,等于他问,咱们初来乍到,还是要给他老人家留个面子。”
——
甘苓赶回去查账,发现只是账目核对有误,立马叫来负责账目的几个人狠狠骂了一通,等事情都处理完毕,早已经过了午时。
回茯苓别院用饭时才想起沈碧月的事情,打发冬实去打听,才知道沈碧月早回了泊云居,听说是因为园子逛久了,所以有些体力不支。
逛个园子觉着累了,娇气。
一个没娘,又不受宠的女儿,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只要不触及沈家的底线,算是收拾她,谁也不会过问的,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只是,越钻研她的事情,越发觉得哪里透着古怪,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是她自己所为,还是身后有人教她,尤其是雪梅的护主,那件事情实在让她太震怒,不得不屡屡想起。
这时冬实进来了。
“夫人,泊云居那边的人传话过来。”冬实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甘苓的面色一开始不太好,拧着眉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