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前,亲耳听到沈碧欢否认自己送过话本子给她,也否认自己看过,并把所有罪名都扔到子衿头的时候,她才彻底醒悟过来。
看着子衿被人活活打死在眼前,她的心像是骤然落入冰窟,再染不半点温度。
原来她认为的好妹妹,和那些高门权贵圈里的女人一样,虚伪又丑恶,一心想要毁了她的嫡女身份,将她驱赶出沈家。
邵衍瞅着她,“发什么呆!过来沏茶。”
沈碧月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替他取杯斟茶,知道他的毛病,她没有捧茶给他,只是放在他的手肘边。
“殿下请用。”
邵衍没忽略她刚才抬眸时的那一脸冷漠,眼神yin冷得根本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只是现在再看她,那一脸冷漠已经消失,只余下眉眼低顺,乖巧得不像话。
他盯着她,突然伸手按了案的机关,矮榻下立即弹出一个暗格,里头盛着一个黑色锦布做的包裹,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外形圆滚滚的。
他伸出两指拈着包裹打结的一角,颇有些嫌弃地丢给她。
沈碧月伸手抱住,饱满而柔软,还有些湿嗒嗒的,她有些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是揉成一团的衣物,黑白jiāo错,还有些地方透出一块深一块浅的灰色。
这堆东西很丑,可她觉得分外熟悉,那是她昨晚替邵衍洗的那一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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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女人要矜持
盯着衣服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玉白的小脸难得现出一丝窘意。
下一刻她恢复面的平静,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再起一丝半点的波澜,手脚麻利地将衣物塞回包裹,灵巧打结,放回案。
邵衍捕捉到她脸的窘意,扬起眉,斜眼睨她,语气凉凉道:“孤昨晚让你洗几件衣物,你洗成了这个样子?还敢不等孤回来睡觉?”
沈碧月默了一下,“婢子尽力了。”
言外之意是她根本不会洗衣服,能洗成这样已经是她尽力能做到的最好成果了,算他再bi她,也不能强迫她去做她做不到的事情。
邵衍冷笑一声,当做没听懂,直接将包裹拈起,扔回她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飘飘落下,“今晚重洗,洗不干净那些颜色别想吃饭。”
她忍不住抬眸瞪邵衍,发现他已经闭目睡去,呼吸浅浅,失了厉色,他的睡颜好看得不可思议,清雅温润,给人一种格外亲近的感觉。
马车缓缓前行,邵衍倚在矮榻休息,她只能半靠在一边的车壁,感受着车壁传来的轻微震动,意识渐渐迷糊。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天风的声音透着车帘传来。
“主子,到地方了。”
邵衍睁开眼,眸看不到半点朦胧睡意,有的只是漠然一片的深沉黑暗,他从榻起身,眼角扫过靠在车壁摇得昏昏yu睡的沈碧月,突然抬腿用靴头踢了她的小腿一下。
沈碧月睁眼醒来,下意识地伸手揉眼睛,眼带着些许懵然与迷茫,这个时候的她脸没了往日的沉静与淡然,反而更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实在是她平时表现得太像一位历经尘世瞬变的老人,冷静老练到让人觉得心惊。
邵衍收回目光,冷冷丢下两个字,“下车。”
沈碧月揉揉被踢的小腿,暗骂自己的没戒心,也起身跟着他下车。
他们到了一处客栈,马车停放在后院的一角,高高筑起的围墙之外传来喧闹的人声。
沈碧月扫了一眼,马厩空dàngdàng的,整个院里除了他们的马车外再看不到别的东西,不是这个客栈今日没什么客人,是他们又把客栈给包了下来。
天风早派人提前到客栈进行打点,所住的房间都已经打扫干净了。
“我住哪里?”沈碧月站在邵衍的房门前,语含质问,咬牙切齿。
“沈姑娘,还请你安静点,主子安寝,不可打扰。”
沈碧月恼得很,被他当成奴婢带离保州也罢了,投宿客栈连她的房间都没有安排,这是真把她当成奴婢来对待了。
她虽然气恼,但也听侯武说过邵衍向来浅眠,最恨旁人打扰,哪怕是有人无意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