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可是,这不是我娘的刻迹啊……”蔡小纹拿过苏釉手里的小印,仔细看了,肯定地道:“这是我爹刻的。”
师叔为什么要刻我娘人名的小印……苏釉暗想,没有把疑惑对蔡小纹明说,只是直觉不好。她又拿起那本册子,随手翻到一页。字迹很小,但足以辨认。格式像是信件,却写在册子上。苏釉更加奇怪,定睛瞧去……
致吾挚爱的泉……
啊!苏釉要把眼睛瞪瞎般睁大双眸,啪地一声就把册子合上!
“师姐,里面写了啥啊?”
“没……没什么……”苏釉双手死死地合紧册子,僵硬转头,对蔡小纹皮笑肉不笑:“什么都没看到……我觉得还是不看的好……这可能是师叔的私隐记札。偷看的话,眼睛里会长挑针……”吾,挚爱,泉……几个字闪闪发光真是亮瞎了苏釉的眼。她决定绝不能让蔡小纹再瞎一次。蔡小纹那颗淳朴的少女心,一定接受不了这个突然的打击。
“咋可能看看就长挑针呢?你不是说不要相信迷信吗?”既然会长挑针,那真的不会变成疯婆子吗……蔡小纹还是有点担心。
“笨蛋小蚊子!你怎么只顾要看!小心我回去告诉师叔!”苏釉果断把偷窥的责任推给蔡小纹,然后抢过她手里的画稿小印,连同小册子一股脑塞进盒里,然后关盒,飞快藏回发现它的暗格,用尽力气把抽屉推回原处!
“快,快收拾!收拾完了还要去无锡帮师公买东西!”
于是蔡师傅当年从来没有发出去的少年之信,在短暂的重见天日之后,又被封存进不可言说的岁月里。
至偷看了那不该偷看的心事之后,苏釉一直有点昏沉。就是无锡城里明亮的春_色都不能提起她的兴致。蔡小纹没有这等负担,心情愉快,步履轻盈。本来就该是她心情愉快的时候。苏釉的伤即将痊愈,陶鉴不用再参加了,凶手也被抓住,自己还认了师父。没有什么让心情不愉快的理由。
心情好,江南就好。阳光下来来往往的少年少女,都光鲜漂亮得不似别处。风气起京城,潮流出江南。穿衣打扮的风潮不是来至天子脚下的京城,就是从江南这块富庶之地向全国蔓延。现在春暖花开,正是新一年时尚蓬勃绽放之时。眼前眼花缭乱的一切,都让蔡小纹这个土包子感到非常新鲜。
“师姐!你看那头发!”蔡小纹猛拽苏釉的胳膊,遥指远处几位姑娘的新颖发型。苏釉浑噩中被蔡小纹一喊一扯,总算是回过神来,顺着她所指看去。
果然是没见过的发型。长发不是成股成束地扎起,而是拢成发髻压向两边,再配上彩色发绳和一两根发簪,颇显精致富态。
苏釉看见蔡小纹亮晶晶死盯人家的眼神,心里一动,问道:“你觉得好看吗?”
“嗯嗯!”
苏釉点点头,终于收拾起心情,欣赏起无锡城里明亮春光。可随着顶了那复杂发型的姑娘一个个擦肩而过,蔡小纹一次次回头张望,苏釉的心情又重新沉下……
有那么好看吗?!蔡小蚊子!
管它好看不好看反正蔡小纹喜欢看。女为悦己者容。于是买好东西后,苏釉找了个理由先把蔡小纹打发回宜兴,自己留在无锡,准备为蔡小纹容。
顺利打听到梳那种发型的店,苏釉迈腿就去。原来是一家胭脂店,一半柜台卖胭脂,又撇出半个门脸,为各个年龄段的女子梳头。这样的店在玉峰也有,但从来没做过如此夺人眼球的发型。果然俏在江南,潮在江南。
苏釉多此一举地整理了遍衣袍,深吸一口气。走进店去。她太专注自己将做的事,导致没看见就在店外的小吃摊上,她的宿敌正背对店门弯腰大吃韭菜饺子……
“哟!您里面请!姑娘梳头吗?”
苏釉一进店,虎背熊腰的圆脸大娘极热情地迎上来招待她。大娘披了件带很多口袋的夹袄,十几把梳子发钗chā满了从肚子开始一字排开的口袋。苏釉见此,先满意几分:yu利其攻,先利其器。这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恰巧这个时辰没有其他客人。苏釉由着大娘牵引,坐在妆镜台前,正对一面大铜镜。
“姑娘想梳什么发型?卷云髻,士女鬓,侠女辫……各种各样,我们这都能梳。”
苏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