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打人了。”
雷捕头狠狠剐了梁静安一眼,退开一步。梁静安也不再和他纠缠,弯腰把凌小楼扶起,撕了自己的衣袍给她包扎伤口。颜耳令看了刚才热闹处一眼,丝毫不打扰梁静安,只是把云云抱入怀中,若无旁人地揪玩起它的尾巴。
就此当口,众人一时无话。满堂寂静,只有屋围蜡烛噼啪作响。就当会长发愁要如何收场之时。有琴博山突然说话了。
“会长,我有一物,或可作证。”她走前几步,站于堂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展开以示:“这是苏釉遇袭后第二天,我在山脚客栈下的草丛里发现的鞋印。当时下雨,草丛里有淤泥。只有长时间不动埋伏,才会有鞋印留下。不过只是残印,我拓下来了。”
听有琴博山忽然拿出此物,在场人都精神一震。雷捕头更是激动,一把抢过薄纸,再绕到凌小楼身后,粗鲁地揪下她的布靴,凑到纸上对比。只是片刻,他便兴奋地喊道:“是一样的!对得上。”
凌小楼闻言,身体剧烈一抖,难以置信地呆望隐约看见残印的纸背面。梁静安站起,细看鞋底和残印,却无话说了。
“不……”凌小楼摇头,脱口大喊:“我穿的布靴,宜兴到处有人穿……不是我……我没有伤人!”
“住口!证据摆在眼前,还敢狡辩!”雷捕头提拳又想打,猛然感到身旁梁静安的bi视,只得悻悻放下手。一旁蔡小纹听到此时,满头虚汗。腿脚忽地一软,险些站不住。苏釉赶紧用力扶住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师姐……”蔡小纹急促地轻喊了一声,扶住了苏釉的手肘摇头道:“没事。”
她不说,苏釉却知她心里在受什么煎熬。之前不愿告诉蔡小纹的同行之争,终于还是被她亲历,看了个真切。苏釉不怒凌小楼伤了自己,只心疼这只对谁都掏真心的笨蛋蚊子。有外人在场,她不能随心所为,便不停地捏按蔡小纹的手心,柔声轻语:“没事,没事……”
可怎能没事?门又大开。这次进来的是早就派人去唤的谭花。她长发未束,已被晚风吹得凌乱,颧骨高突,脸颊酡红,两眼无神,一看就是病中未愈。
凌小楼本还在嘶声辩解,一见谭花迭撞进门,眼神骤然剧痛,再说不出一个字。
“小楼……”谭花跌倒在凌小楼身前,双手慌乱地向她摸去:“他们说是你伤了苏釉……是吗?!你……流血了……受伤了?!是你伤了人家吗?!”谭花语无lun次,眼睛通红的简直要坠泪。
还未说话,凌小楼潸然泪下,抓紧谭花的双臂哭道:“师姐我没有……我只是想探听到蔡小纹明日比试的紫砂会是什么……我……我想让你得第一……”
“你……小楼……你干什么……”谭花仿佛突然不认识自己相依为命的师妹一样,看向凌小楼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你身体不好,还不肯休息,没日没夜地练习制陶……他们笑话你,说山色工昙花一现!只有我知道你有多努力!”凌小楼泪流满面,撕心般痛哭:“我知道你是要完成师父的遗愿。我想帮你完成……我不想再看你这么折磨自己了……我……”
噗!
一口血喷出了嘴角,凌小楼被一拳揍倒在地。她刚转过头,又一拳扑面而来。
“小纹!”苏釉完全没料到蔡小纹会突然挣脱自己的牵扯冲出去。她惊愕地大喊,一时忘了迈步。
而蔡小纹置若罔闻,骑在凌小楼身上拳如雨下:“你这个畜生!”
满座皆惊。谭花也惊骇地楞了刹那,接着就扑倒在凌小楼身上,企图挡住蔡小纹的拳头:“别打……别打她!”
蔡小纹暴怒中哪里肯听,一掌就把谭花掀开,揪起凌小楼狠下拳头:“为了优胜,你废我师姐右手!我师姐也是陶师啊!你废她右手……要不是小师叔,我师姐就再也做不了陶了!你这个畜生!”
“小纹!别打了!”苏釉终于反应过来,扑到蔡小纹身后,抱着她的腰就往外扯。可哪里扯得动。好在身旁习武之人多。有琴博山抢在梁静安之前跨来,把蔡小纹扯离了凌小楼。苏釉慌忙紧紧搂住她,嘶声喊道:“别打了!听话!”
蔡小纹被有琴博山推开,已离凌小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