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
苏釉摇头,心中痛暖难言:蔡小蚊子,你真是个笨蛋。
“你既然知道,又怎么劝得住?”有琴博山单手撑头,歪了脑袋看向苏釉:“你难道不想抓到伤你的人吗?”苏釉的侧脸,被有琴博山近距离地看了真切。黑鬓如云卷,垂发似墨线,眉眼未施粉黛而弯秀如翦。美人如画,可惜空腹……一声悠长的咕噜从肚子里传来,映出苏釉满脸的饿容。
苏釉挺不好意思地趴回石桌,慌忙接下有琴博山的问题,以掩饰肚响的尴尬:“反正您说手能好。伤就伤了,我认栽了。以后不来这破陶鉴就是了。哎……我想回家。带小纹回家。”官府不管,苏釉已然强忍愤恨。这时蔡小纹以身引凶,在苏釉看来荒唐至极。如果引不出,蔡小纹的实力还不足以陶鉴优胜,这苏釉是清楚的。如果真能引出,苏釉更是万万不想。伤她就伤了,再把蔡小纹搭进去,她真要发泼挥刀三千里,迈动她那老人家的腿脚追杀凶手。
“回家?”有琴博山脑袋从手上滑下,急问道:“你就要回家了?!”
“此地有险,何必久留。”
“可是!可是可是……”有琴博山情急下喊出可是两字,却不知该怎么接了。总不能说‘可是这里有我啊。’支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可是你的手还没好,怎么走?”
“呃?您不是说就快好了吗?”
“那可不一定哦。”有琴博山翻眼看天,两手jiāo叉而握,大拇指相对:“也许要十天半个月,也许要三年五年哦……”
“三年五年!”苏釉瞪大双眼,惊得眉毛差点倒成八字。三年五年,就是小蚊子生只小小蚊子,三年五年都会飞了。
“噗……”见苏釉可怜兮兮的摸样,有琴博山憋不住又笑。她不忍再骗苏釉,实话实说:“不要那么久。只是现在还说不好什么时候能好,要看伤口痊愈情况。你饿了吧,我去做早饭。”她伸手揉乱苏釉的流海,起身去了厨房。不多时她就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来。大碗如盆,乘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小碗不小,满满一碗酱糊,浓香扑鼻。
苏釉正饿着,看见面条,眼睛都发光,不由自主地轻tiǎn嘴唇。淡黄的面条,上面洒了萝卜干,腌菜末,葱段,青翠好看。特别是那酱糊,褐色浓香,忽然就勾起苏釉幼时的回忆。
“这个……我好像吃过。”
有琴博山微笑,用筷子把面条配菜挑匀拌开:“这个啊,江夏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谁没吃过?”
“啊!对!这是江夏的面!我记得,我记得的……对!这个是芝麻酱,要拌去面里的。对吧?这个面叫什么名字?”苏釉幼年离乡,随母漂泊后扎根于玉峰。对于老家江夏,她几乎只对眼前的面有印象,还不记得叫什么名。
有琴博山端起小碗,把里面浓稠的芝麻糊倒进面里,再拌匀,然后抬头看向苏釉,目光莫名柔和:“面和芝麻酱……这个叫……相濡以沫。”
虽说这个名字和苏釉记忆里的模糊映像好像不太一样,但苏釉也没再深究。她右手不能用,只能用左手捏箸,别扭得勉强能吃到。有琴博山几次想喂她,最终也没好意思开口。吃了半碗“相濡以沫”后,有琴博山又端来一盅汤,照样热气腾腾浓香扑鼻。
苏釉惊奇地发现这碗汤她也吃过:“我在玉峰吃过!是江西的瓦罐汤。”
有琴博山高兴笑道:“你还什么都吃过。确实是江西豫章的肉饼汤。我现在就在豫章开窑立铺。这汤就是在那学来的。”
“我还以为您在江夏,在汉阳呢!”
有琴博山笑容突然僵住,不太自然地轻声道:“有琴医家在江夏,我怎么会留在江夏……”说完这句,她马上又恢复了笑容:“江西有好陶土。”
苏釉低头喝汤,味道醇厚,和在玉峰吃的瓦罐汤相差无几。“好喝……可是,豫章离景德镇不远。会不会受影响?”
“不会,陶瓷两家嘛。”
“豫章,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小师叔去的都是好地方,嘿嘿。有空北上来玉峰做客啊。就住我家。”
有琴博山笑而不语,吃开了自己那份面条。直到两人吃尽面喝完汤,蔡小纹都没有出现在门口。苏釉心急,对有琴博山道:“小纹可能直